生命之所向

刘施恩
瞥见你在树间掠过的一道身影，我似乎听到了清脆如玉的鸟鸣声。透过你真正的鸟鸣，我似乎又感受到你生命的自由和向往,这美好的愿望,轻轻敲击我的心灵，也感动了纯情的萤火虫为你哭泣…..
有人问我什么是生命，我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生命大概是……”突然，一阵凄厉的鸟鸣惊醒了我的好梦，那叫声混杂着愤怒，不甘，绝望，犹如一个人悲愤交加的大喊，显得异常刺耳。所以我的脸上也略带了一些杀气，我趴在床上之间的金黄的羽毛。在曙光映照下显得熠熠生辉，但他却不是高傲的飞起,而是如同一颗流星一般笔直坠落，一群孩子欣喜的跑了过来。其中一个孩子的脏兮兮的手里还拿了弹弓，很显然，是这群顽皮的孩子击落了这只在树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鸟，接着他们骄傲的提起他们的战利品进了邻居家，我感到疑惑不解，不过也没多想，眼睁睁的看着这只小鸟做着无谓地挣扎。
下午茶过后，天空密布阴云，十分闷热，如同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内心变得愈加不安，不知是为何而忧心，我徘徊不定。最后停在了邻居家门前。我轻轻地推开门，撒着小步走进去，一阵碰击金属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往里看邻家那个腿脚不便的小弟弟和笼中鸟!我笑着和他打了招呼，而他的眼神中却放出失望的光芒，我又看到笼中之鸟拼命撞击着鸟笼，发出惨烈的哀叫，羽毛掉了不少身上，那金泽般的绚丽竟也显得惨白黯然，仿佛失去了颜色，我用柔和的眼神对视着他:“这只鸟怎么了?”小男孩双眼突然回过神，紧盯住我并连问我，鸟要为什么而活。我感到疑惑，对于小孩子提出这样的问题，另一方面也对提到鸟后小孩鲜明的情感而奇怪，我微笑的对他说:“看来，是因为这只鸟才使你的心情如此不安的吧！”小男孩垂下失落的小脑袋说:“这只鸟是我的朋友们送我的，因为我的腿脚不便，只能坐在轮椅上。也无法和我的朋友们玩耍，于是他们捉了只小鸟送给我。并把它放进了坚固的鸟笼里，可是我喂食它不吃他一直想要冲破笼子飞出去。”他又看了一眼正在尝试破笼飞出的鸟，问我要不要放掉他。
我也看着这只执着的鸟入了神，一时间竟忘了呼吸，忘了回答。“为什么”小孩子毫不犹豫的发问道。我深邃地看向窗外，“鸟儿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体，鸟笼则相当于囚笼，困住了生命。以生命之顽强，一定要冲破笼子，飞向那片雪，白云天得到自由，那才是生命之所向，也是生命的意义。”小男孩不舍得看着鸟笼，“它属于那蔚蓝的天空，雪白的云天，所以你要去寻找你的幸福，对吗？鸟儿？”
小男孩盯了那鸟笼好一会儿，犹如一对恩爱的情人，生死分别。最后他坚毅的双手捧起了鸟笼，对我说，“走，大哥哥，我们让他回家吧!”我不语地推着他走到外面，接着，他看了一眼鸟儿，然后缓慢的抬起手，小心的解开囚笼，“咔嚓”笼破鸟出，那只鸟儿兴奋的飞了起来，越飞越高。但这时他下落了一下，我这时才发现他翅膀原来受了伤，可是鸟儿飞得如此高，我们已经抓不住他了。
鸟儿拖着重心不稳的身体。飞往前方那片小树林，背影的弧线不算完美，但演绎的生命弧线确是如此动人。“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突然一阵大风刮起，随着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下起。鸟儿受伤淋雨再次坠落，但他没有像先前那样笔直的坠落。而是迎着大风大雨努力的向上竭尽全力的情况下逐渐被压倒，然后摔了下去，它到死都想去寻找自由，明知会坠落成残伤。我当然明白鸟最后怎么了，但我却对小男孩儿露出了一个瑕疵的笑容。在生命之上的是美好向往，美好的向往之上，是不灭的执着。
后来我听说小男孩儿摆脱了轮椅，开始去练习走路，我似乎能明白是一股怎样的力量在支撑着他，大概就像那一只想要一飞冲天的鸟儿一样，他也要寻找它的幸福，书写生命之所向。
它死了，它平静地闭上眼，它似乎并没给世界带来什么，但它那透着对生命向往的鸟鸣打动了世界，我知道，死亡不是它生命的终点，因为它对生命的自由和向往没有被毁灭，也绝不会被毁灭，带着这不灭的执着，展翅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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