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与共

文/高思颖
回程时，我远远地朝那座山丘回望，内心满载失落。

当我坐上动物园的观光车时，我的脑海里浮现的是虎群驰骋的画面，就像我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片段一样。纪录片里的虎总是一副凶狠的表情，狩猎时直扑猎物，英姿飒爽，举止间带着一种森林之王的威严与傲慢。

汽车驶过漫漫长路，穿过一个个园区，指示牌上终于露出了虎的标志。我坐在车后座，趴在厚厚的车窗玻璃上望眼欲穿，极力想在这片辽阔的草原上寻觅虎群的影子。然而他们好像并不愿意被打扰，故而悄悄地隐匿在山丘后，只露出一小块黑黄相间的纹路。

有风吹过，吹得草原起了波浪，吹动了那一块皮毛，同时也吹快了我的心跳。

随着车轮的缓慢移动，那只虎的轮廓逐渐显露出来，它缓缓地从山丘那头走来。

只见它步履迟缓，眼里少了些锐气，多了几分温顺。它的皮毛被风随意摆弄，在浓密的乌云背景下显得格外苍凉。我趴着车窗对它仔细端详，它的体型用“矫健”来形容实在是有些勉强，倒不如说是在动物园里吃饱喝足后身材有些走样，显得较为臃肿。我在初次实地见到老虎的惊喜之余又隐隐感到些许失落，这虎与我在电视上看到的差距太大。

几只小虎相继探出脑袋，却被母虎示意退回。母虎的回眸里，自信荡然无存，只剩下防备和忧虑。我炽热的心脏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慢慢收回期待它们驰骋草原的视线。

直到下了观光车，我还对刚才的所见耿耿于怀。

虽然已入秋，但南方的天气并不冷，可我还是被几阵风刮得直打寒战，也许不只是风的缘故吧。

接着，我们又逛了几个主题馆。我看到了金丝猴极力表现出的机灵，棕熊踏踏实实的憨厚，以及马戏团里亘古不变的人与动物天衣无缝的完美配合。我知道这些配合默契的演出背后都是千百次刻苦训练的结果，但我并不欣赏动物们在这些表演中的精彩表现。

我也知道，想要在动物园里看到动物的本性，那只是在自找没趣，也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这一趟下来我还是感到深深的失望。笼中之兽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在取悦眼前的人群，它们的野性早已泯灭殆尽。

人类驯养动物，将动物驯化成我们想要看到的样子，并用栅栏铁网来约束它们。于是有了千第1篇律的演出，甚至还会出现诸如把人头伸入鳄鱼嘴巴之类的近乎病态的表演。可是，这些动物是生来就注定要成为取悦人类的道具的吗？我想，如果它们能开口说话，它们一定会斩钉截铁地回答一个“不”字。

我们人类和动植物都是这颗星球上独一无二的生命体，也共同拥有地球家园，那么，我们可否与自然万物和谐共处呢？

带着点点思考，我坐上了回程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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