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如果我没有选择离开

像微风过境，山谷看似没有波澜，实则风吹草动，无不挽留。看似果断，实则至今我依旧在想:如果我没有选择离开，我们会怎么样？
城市里车水马龙，人群摩肩接踵，不知是事实如此还是徒有其表。光鲜亮丽底下，是什么样子？
幼儿园里的孩子们对我并不那么友好，或者说，他们对农村孩子都不那么友好。然而我身边的唯一一个小朋友似乎天真过头了，以至于什么也不知道。
但这并非什么大问题。
我决定回老家。
对于一个黄口小儿来说，这显然是一个聪明的决定，我怎么这么聪明呢？
但是明显有人并不知道我的心思，比如她。
“你为什么要回去啊？”
“呃……谁知道呢？”
“那，那不能留下吗？”
“算了吧。”
她看了我一眼，沉默着冲回房间，我想挽留，又放下了手。还是让她自己冷静一下吧。
转身回房，窗外有风吹过，浮尘与绿叶共同翻飞，狠狠地洇在黑夜之中，同蝉鸣齐舞。嘲讽屋内人平静表面下的虚伪灵魂。
我收拾好东西，呆坐着。也许我方才是想与她说些什么的，但是思绪缠成线团，卡在喉口不上不下，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令人感天动地一秒理解的理由。
反正以后都要分开的，不如……
“吱呀——”
她推门而入，有意无意避开我看她的眼神，蹑手蹑脚地颠着坐到我身边:“你为什么要走啊？”
我张了张嘴，心里打不出稿，嘴里也哽不出什么话。我转头望向窗外:“哪有什么为什么，我不想待了呗！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想回家而已。”
“那你还来吗？”
“不知道。”
她无话可说，竟低下头抽泣起来，我没理会。她哭到了深夜，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舔舔唇，两只手纠在一起。我还是走了，她没来送我。坐上车时，我把头探向窗外，往她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她急忙关上窗户的身影……
后来我与她没了联系，就此分道扬镳，她父亲后来打电话问我会不会再来，我沉默着，缓缓开口:“不去了。”
要是我没走，她会怎么样呢？
我又望向窗外，有微风，有浮尘，有绿叶。似乎应有人坐我身边的，但又不可能有。
原来，不论是几年前还是现在，夏夜都早已所剩无几了。

返回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