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年少忆沧海(科幻小说)(二)
 
 3成为新生
“克拉拉？”一抹红影，无论走到哪里，都在人群中那么扎眼，所以艾雯一眼就看到了她。再加上新生的“红蓝红”制服，使她特别显眼——在一堆穿着“绿黄绿”的老生里面。
“你认识？”伊莎贝娜奇怪地看着她。
这是他们的培训基地内地。艾雯嘴角微微上扬，怀念地看着克拉拉的背影：“嗯呐，认识的。”
那张扬的步伐，自信的态度，让艾雯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深深记下了这个身影。
“伊莎贝娜。”一个恍惚，那个红色的身影已经走到了伊莎贝娜身前，“说好了今天你去特罗西斯教官那里啊！不许抵赖，我已经代替你去了四次了！”
芙拉?特罗西斯……艾雯嘴角微不可觉地抽了抽。这个全基地最“彪悍”的女教官，经常威胁要用“菜刀”砍了没有好好学她教的知识的人。一头比克拉拉还要夺目的大红色波浪卷发型，第一次见面着实吓坏了小伙伴们。看向已经快保持不住形象的伊莎贝娜，艾雯有些无奈地撇开视线。被叫了四次……加上这一次是五次，伊莎贝娜究竟造了什么孽啊……
“好……好吧……”伊莎贝娜勉强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艾雯有些无语地看着伊莎贝娜僵硬的背影，准备走上去打破僵局，不过克拉拉早就注意到她了，抢先伸出了手：“克拉拉?安蒂贝斯。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伊莎贝娜的朋友。”
“欧阳艾雯。”照例的话语，简洁而礼貌。
“哦，抱歉！我看时间不多了。如果你也是受到基地邀请的话，请和我们一起过去吧。”
于是艾雯糊里糊涂地跟着急匆匆的克拉拉和伊莎贝娜来到了训练基地。
“芙拉教官！抱歉！”刚进门就撞见芙拉，克拉拉连忙一个九十度鞠躬，急急忙忙地大喊了一声。
芙拉教官笑眯眯地回答：“哦，我的姑娘，如果你的声音可以再轻一点就完美极了。”这句话说得克拉拉脸红了，刚好和她的发色相称。
“哦，让我瞧瞧这是谁？”芙拉教官绕着艾雯转了一圈，拍了拍手，很满意的看到艾雯恭顺又沉静地站着，换句话说，就是她长时间以来被学生“摧残”的自尊心又回来了。
“欧阳艾雯。来自中国。”艾雯回答到，语气中看不出一丝波澜，“我并不是这里的学生，只是受贵基地学员邀请前来探访而已。”
“你能在短时间内适应太空的无重力状态吗？”芙拉看着眼前女孩有些瘦小的身子，不太确定地挑起一边眉毛。
短时间？指多少？艾雯自己也有些不太确定，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来吧，让我看看你的适应程度。穿上你的防护服，带好你的头盔。”芙拉匆匆地取来了一件和艾雯身子差不多的防护服和护具，以及一个大得有些可笑的头盔。
艾雯调试了一下性能，确定没问题后跟着芙拉教官来到了模拟太空的零重力空间。
“这里是基地的训练室，外面都已经被设置成拥有和地球一样重力的空间，而这里是真正的太空。所有的障碍物——那些模拟式‘星球’，都将是你要注意避让的东西。Come,girl。”
艾雯拉着扶杆，渐渐让自己的身体漂浮起来。几分钟后，她已经习惯了整个人飘飘荡荡在空中的感觉，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在空中灵活的翻转和运动。芙拉教官十分满意地看着她，拍了拍手扬声说：“做的漂亮，简直完美——那么，我会去向总部请示让你加入基地——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通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测试——但是你暂时可以和新生们一起训练，就这样。”
芙拉教官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基地的规矩——当然她不用说艾雯也知道——就把艾雯独自一人扔在新生房间里了，留下她一个人傻傻地站着。
“嗨！艾雯，这里还有一个位置。”伊莎贝娜趴在床上，腿上放着掌上电脑。她和克拉拉是这四十个新生中唯一的两个女生，这下子又来了一个，她们俩当然愿意。
“谢谢。”艾雯本来以为这个房间里的人应该满了。
“新生？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一个男生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她。艾雯记起来了——罗特奇·德拉斯?莫兰芬，一个性格比较急躁的15岁大男孩，曾经是艾雯的搭档——但看起来现在应该是睡在他上面的那个脸色苍白有点儿羸弱的男孩——14岁的斯帝安?克?尼拉斯——此刻他正以不善的目光看着她。
“短时间内，她可能会和你们暂时住在一起。”这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位比较高大魁梧的教官，短短的胡子微微上翘着。这位高大的黑人，是基地里有威严的鲁斯?特教官。他大步走到房间中间，“这位学生的个人信息还不够完善，总部需要再进行深入调查——小女孩，你可是把自己隐藏的够深呢。我希望你的世界语学的够好，听得懂我在说什么——还有你们！”他大吼一声。
“你们来到这里，不是让你们哭哭啼啼地去找妈妈诉苦的！也不是让你们无秩序的乱转！听着，这个房间里的新生，我想你们那不够聪明的榆木脑子已经了解你们的代号颜色是什么了，记住！红蓝红！男生和女生有不同的浴室，如果让我发现有人出现在不符合自己性别的地方——我想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听着！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柜子，照着系统提示输入你的名字，拿出你的衣服还有你的掌上电脑！不要磨磨蹭蹭，听清楚没有？”
“是的！先生。”新生们整齐的回答。
“很好！在这里，你不要妄想着什么都没有学到就可以回去！这里是训练基地，不是地球上的你家！也不是游乐园！你要是在两年内什么东西也没有学到，那么你将会被以一种十分让你羞耻的方式送你回到地球。要记住，你是在为你的国家争光！五分钟后——只有五分钟，不要妄想着会为了你而多一秒——所有人，穿上防护服以及头盔，集合！”
 
4实战演练
艾雯迅速套上了自己的防护服，带上有些宽大的头盔，飞快地跳下床。
身边是吵吵嚷嚷的新生们，他们尖叫着乱作一团——很明显，不是被衣服卡住了就是一紧张手忙脚乱了。
“他们吵吵嚷嚷真像是一群马蜂。真是可惜啊，鲁斯，你教了一群没用的小屁孩们。”一个轻蔑但是圆滑的嗓音传了过来。笔挺的鹰钩鼻，油亮的金棕色短发，被克拉拉戏称为“变态白”的肤色，一丝不苟的穿着方式。艾雯不认识他。
“闭嘴，拉休特。你这样子更像一只大马蜂。”鲁斯毫不犹豫地反驳道，“你现在可以离开了，不然我就让小马蜂们蛰死你。我看你的伟大战队在你不在的时候已经乱成一窝蜂了吧。”拉休特?克劳克迪?亚比——基地里有名的“大魔王”，一天到晚以取笑和戏弄学生教官为乐，说话圆滑刻薄，为人也差不多。不过他的战队非常优秀。
“别理他，他是一只臭烘烘的大马蜂，到处蛰人。”等他的影子已经完全离开后，鲁斯撇了撇嘴，“别理他。”他重复了一遍。
“除非你想被蛰成虱子。小心点。”艾雯耸耸肩，不以为然。
一个男孩讥讽地模仿拉休特的语气：“哦，瞧啊。‘啧啧，拉休特，多么棒的教官啊，待人好啊，会说话啊，就算是把他扔到马蜂窝里也能和马蜂成朋友。’”
“艾迪，别忘了加上敬语。”鲁斯提醒到。但他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艾迪——那个高大壮硕的白人男孩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哦，我的老天！”伊莎贝娜嗤笑一声，“瞧他，刚来一天就被‘大马蜂’蛰了个鼻青脸肿。”
克拉拉同意地点了点头。
“所有人，集合！”鲁斯喊了一声，威严地将手背在身后，“今天，你们将开始学习一些必要的理论知识。所以你们，千万不要走错教室。特别是芙拉?特罗西斯老师。我想你们已经见识过了——”说到这里，不少学员赞同地点了点头。
“——下面，我将带你们去零重力空间，体验一下在太空的感觉。”
很多学生开始窃窃私语。一开始，鲁斯放松了监管，只是放任他们说，一边带领他们走上走廊。只不过在这种窃窃私语已经进化为“大喊大叫”的时候，他不得不停下来往后看看是谁发出了那么大的骚动。无疑，是艾迪。
“沙切克，我想我最好把你单独拎出来比较好。”鲁斯停了下来。那个艾迪?沙切克默不作声了。但他不断朝艾雯发送的恶意目光可以看出，他是在嫉恨艾雯不用通过系统那一大堆繁琐复杂的测试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这里——还是个女的。他真是无聊透了。
艾雯心平气静地往前走，目不斜视。
“那是谁？”克拉拉不断地朝后张望。艾雯一下子没发现克拉拉说的是谁。旁边的男生悄悄地撞了撞艾雯：“喂，新来的，小心点儿。”
那个男生态度很友善，他低声说，“小心后面那个看起来很……很……好吧我不想承认，但是……他长得还算可以吧……就是那个男生，沙切克旁边那个，他看起来很不喜欢你。小心点儿……嘘，别叫，我叫迪伦，迪伦?莫拉伊。”
艾雯终于强迫自己往后看，的确，沙切克旁边站立着一个很高的男孩，鼻梁高挺，皮肤油亮光滑，看起来就像一个未成年的拉休特。就在她还想继续观察一会儿时候，鲁斯发话了。
“所有人，停下来！”鲁斯转过身来面对他们，“现在，在你们面前的，就是你们即将要进去的模拟对战空间。所有人，列队！”
一扇波光诡谲的大门，展现在了这些新生面前。这对艾雯来说并不陌生。鲁斯看了看手中的花名册，报出几个名字。
“安?米修，出列！”那个高个男孩得意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傲慢地出列。
“斯帝安?克?尼拉斯，出列！”那个个子小小的男孩轻蔑地哼了一声，和罗特奇低声飞快地交流几句，然后灵活的从人群中钻出来，看了安一眼，什么都没说。
“博兰特?史密斯，出列！”一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男生连忙冒冒失失地从人群中出去，引得安?米修一声口哨。
“闭嘴，米修，否则我把你从这里扔出去——克拉拉?安蒂贝斯！”
克拉拉急冲冲地跑了上去。鲁斯放下花名册，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在看到史密斯歪歪扭扭的领口时，眉毛向上一挑，不过什么都没说。
“这里的所有人，看好了。”鲁斯立正，让那些被挑选出来的一个个进入模拟空间。
艾雯站的地方比较偏僻，从那里看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况——因为一群兴奋的新生围拥上去，堵住了门。她只能远远地听见里面传来兴奋的呼喊声，还有不断碰撞在一起的叫唤声。
“下一批，上！”
一批一批的新生陆续进入了教室，艾雯并不着急。她只是不动声色地留在了最后，默默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鲁斯看到艾雯的小动作，只是催促了她一声，并没有说什么。这只说明教官们同意不懂事的新生大大咧咧地打量周围。
艾雯想到。
“嘿，艾雯！”克拉拉兴奋地飘荡过来，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中透露着喜悦，“瞧，这多有趣！”
艾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轻巧地跳过这个话题：“伊莎贝娜在那里，我们过去打一个招呼吧。”
“好啊，嗨！伊莎贝娜！看这里！”艾雯突然觉得自己傻透了。她甚至还没有做出任何一个比较理智的动作，克拉拉已经开始挥手大叫了。当然，这样做的后果是害得克拉拉自己又开始飘飘荡荡了。
“所有人，集合！”鲁斯大吼一声。一群七歪八扭的新生吵吵嚷嚷地围拢过来，歪歪扭扭地立在鲁斯面前。
＂瞧瞧你们一副没断奶的模样-------嘿，我说你呢！你在干什么！＂眼尖的鲁斯发现克拉拉正在兴奋地研究衣服，不悦地挑了挑眉毛。
     人群中传出一阵嗤笑。
＂闭上你们的嘴巴！这个玩意儿是让你们好好说话的，而不是让你们去取笑你们的同伴！＂鲁斯厉声喝道。
伊莎贝娜耸了耸眉毛，上前一步，尖刻地回答他：＂教官，我觉得你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们身上的设备都有什么作用或者是副作用，不然------"她顺手打掉了克拉拉不安分的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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