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艳阳高照,不论冰天雪地,不论狂风暴雨,透过窗户,我总能看见屋檐下小草那傲然挺立的身姿。
家楼下是一排低矮的车棚,每次做完作业,我总喜欢到窗前远眺一会儿。一天不经意间,我被一抹绿色吸引住了,定睛一看,是一株小草,嫩嫩的、绿绿的,露出了尖尖的脑袋。那是怎样的生存环境呀——贫瘠的屋檐上没有一点泥土,它竟然冲破坚硬的砖瓦,生根发芽。一天天过去了,尖尖的小芽慢慢舒展开柔韧的叶子,斜插在砖瓦间,长成了一簇蓬勃的绿。
夏日的午后,天阴沉沉的,好像有谁在空中倒下了一大瓶墨水,乌云压得很低,紧随而来的是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跌落下来,打得窗户噼啪作响,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铺天盖地倾泻下来。暴风雨中,大树的枝条被折断了,花瓣散落了一地,小草也被吹得东倒西歪,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
第二天早上,我惊喜地发现那棵小草竟然神气十足地站在那里,像永垂不朽的战士,笔直地挺立着腰杆,昂头挺胸。让我不由得肃然起敬:它的生命力是多么顽强,炙热的太阳,烤不死它,猛烈的狂风,吹不垮它,冰骨的严寒,冻不坏它。只要有一点尘土,一束阳光就能茁壮成长,正如歌里所唱: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正如古诗吟诵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要像它那样勇敢、坚强,遇到挫折不低头、碰到困难不退缩。
从此以后,每当天空又下起雨时,看见雨滴打在树叶上,我眼前就会浮现出那一株在风雨中挺立的小草,我就会又一次受到鼓舞,充满力量。
阳春三月,北国还沉睡在冬的静谧中,南国却经一夜春风苏醒了。
南国的春是绿的海洋,但我认为这还不够确切。南国的春是鹅绒绿的世界,南国的春是墨绿的世界,南国的春是莲叶绿的世界……
可不,那兀然耸立的不知名的大树,密密地排列着鹅绒似的叶子。这青亮的叶子似翩翩振翅的蝴蝶,点缀着乌黑的虬枝,郁郁生绿,爽目宜心。
菜园里,乌黑的泥土,托浮了莲叶般的绿。且不说绿得发亮的蚕豆,单单是越冬的白菜,青绿的叶子条脉分明,菜梗的绿有点儿嫩,可那嫩中也厚积着浓浓的绿。这浓郁的绿呀,柔软而清脆。宛如一块块温润的碧玉翡翠。
池塘中的水也被大好的春光溅绿了……
瞧,飘零着的浮藻,水草也是碧绿碧绿的,青亮中也透出泼墨般的绿。那垂柳的倒影,也斜斜地散在平铺着的厚积的绿水中,显得十分平静、恬淡。
不知是为了点缀,还是为了装饰,绿的世界中又溢满花的海洋。那路旁竟有撑着伞的,红的、黄的、绿的、花格儿的……虽然雨还是朦朦胧胧的。更有趣的要数那些没带伞的,光着头在雨地里走着,眉毛上、头发上缀满了玲珑剔透的水晶珠,温润清洁,一直润透到你心。
漫步在晨曲荡漾的旷野中,走到那披绿的山坡上,放眼而忘,那深深浅浅的绿、忽隐忽现的绿、零零散散的绿……都纷繁和谐地展现在你眼前,好像一幅《春绿》的风景画。小到脚底的草,青绿中透出洁莹的绿光;大到一处处树林,浓绿中飘着朦胧的绿雾。
哦,这翩翩而来的绿、泼墨浓郁的绿,我怎么来描绘你呢?石缝里、水里、雾海里……何处不留下你的足迹?
南国的绿是众绿簇拥组成的绿的海洋。
坐着大巴车,我们满怀期待地来到了这个山村小镇——常绿。
首先参观了常绿小学的“蒋忠烈士纪念馆”,了解了富阳革命_,之后,我们爬上了山,来到了远近闻名的“古道石梯”。
人们在城市建起了一座座高楼大厦,大部分年代比较久远的道路都被拆除或者被荒废了,道路都是钢筋水泥,或者柏油的,被保留下来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乡间特色小道和石头做的道路,常绿石梯就是幸存下来的古道之一……
听着专家的介绍,我们边找着自己喜欢的形态各异的石头。在一条已经干涸的小溪里,我们惊喜地发现底部布满了各种各样奇特的石头,好像在诉说着美丽的故事。自由活动时间,是最欢乐的时候。我们玩着、跑着……大家发现了两个小水洼,旁边还有一堆烧焦的木炭,我想可能是因为前几天刚下过雨,木炭竟然还是湿的。有一块木炭掉进了水里,像小船一样漂过来漂过去,有趣极了。大家就地取材,纷纷用木炭在石头上画画:有的画了一只游泳的小鸭子,有的画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还有的人画了一张神秘的藏宝图。
结果,我们的手全部变成了一块块“黑巧克力”!于是大家跑到了装满了泉水的小水洼里去洗手。手一伸进水里,一股冰凉的感觉立刻冲上心头,比在超级炎热的时候吃了一盒棒冰还要凉爽,比躲在空调间里开着20℃的空调吃着冰镇西瓜还要舒服,让人想要立马跳进去洗个冰水澡。
大家品味着大自然,尽情享受着那美好的时光……然而,时间总是那么的短暂,到了离开的时候了……大家都依依不舍。
我爱你,常绿!我爱你,美丽的古道石梯!
踏着凉爽的秋风,穿过晨时迷蒙的薄雾,我的眼前出现了生机盎然、渲染着大半个溱湖的绿意。
即便已是金秋,即便温暖不再,溱湖的绿依然没有多少消减的样子,依然翠绿如新,恍若盛夏时的那片浓绿,热烈而兴盛。耳边还能听到残夏余留的蝉音,莫不是这蝉误将满目的盛绿当作了绵延的盛夏?即便气温骤降,也要满怀一腔热情唱响一林翠绿。
沿着水面上的木板一路向前,水中隐约浮现出一片绿影。四下望去,除了远处一丛突兀而渐渐泛黄的芦苇外,应该没什么东西可倒映在水中呈现那般的墨绿,真是奇哉!不知谁喊了一声:“水里有鱼!”我忙跑到水边,定睛一看,可不是,水中几尾几近透明的约有一寸来长的小鱼正悠闲自得地在水中窜来窜去,怕是我的动作惊动了它们,它们忽地一摆尾消失了。我揉了揉眼睛,鱼儿确实没了,水中依旧一片墨绿。临近岸边,一条小船无声飘过,荡开了一圈墨绿的涟漪,水下的墨绿俨然活了!细细一看,那本不知游窜到哪儿的鱼儿一下子从墨绿后游出来,那墨绿则懒洋洋地晃着,现出了它的原形,那是一大片沉寂在水底的水草。
告别墨绿,穿过比人高的芦苇,又是一处水光粼粼,只是水中少了墨绿,多了清澈。水光晃动,一枝枝傲立的残荷倒映水中,分外显眼,“留得残荷听雨声”的残荷也就是这个样儿的吧,荷叶虽然已半黄半绿,但那挺立的茎依然透着不屈的绿,是那最圣洁的颜色——对生命的珍爱,对繁华的留恋,对严寒的抗逆!人生本当如此,区区挫折岂可就此断绝那份前进的勇气。荷花虽败,傲骨犹存,绿意仍在,因此那一塘颓败的荷枝竟也那般令人赏心悦目起来。
漫步溱湖,入目皆绿,浅绿、翠绿、墨绿,皆是欲去还恋的生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