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史书被翻了一页又一页,门前沾满灰尘的留声机,缓缓转动那似水而令人沙哑的回忆,将其掬起,却纵然从指缝流逝,淡忘不了的,依然是那葱葱郁郁的桂花树。
院前曾有一棵桂花树,香满园。兴许是上帝太爱它了,悄无声息地把它的繁枝抽走了。外婆院子里也有一棵同样的桂花树,只不过没有像这棵一样仅留些许烂根茎,残破树桩的落漠,我知道它向着阳光,还在长,在长……
不知从何时起,那棵桂花树就已经在外婆的小院扎了根,或许是乡间淳朴的水土一直在默默地滋养它,于是它就这么一直含情脉脉地守望着,不曾死去。
阳光下,桂花树尽情伸展着身姿,散发着朴实的韵气,叶片上写满了生机与生命的倔强。
待到繁花漫枝头,花开十里香。伴着风,花香在鼻间跳跃,交织,编出生命的芬香,那花香沁人心脾,从土地里溢出,溢满愁苦的心房,溢满整个小村庄。
桂花树旁,早已放满大大小小的器皿。风将桂花从枝头褪去,在地上闪闪发光。如雨的落红却无逝去的忧伤,相反满满是温情的歌唱。
外婆将落花片片拾起,抱着器皿与邻居分享,于是糕香布满村庄。
那桂花糕的清香从家家户户漫出,我便走出来,在东家叫声叔叔,在西家唤声阿姨,往他们身上一靠,他们就会友善地,将最香甜的糕塞入我嘴中。花香在嘴中迸射,虽无山珍海味那般浓郁,但那股清新却一直在嘴中回味,久久不散。
但外婆的桂花糕是最香的。随着徐徐脚步声的响起,一盘白白净净的桂花糕上了桌,泛着红晕的光泽。总觉得外婆做的比别人多了一份什么,小时候不懂,直到长大才将它珍藏、回忆。
光阴似水,成长,默默带走太多,我终将离去。
飘洒的桂花旋转着,舞落,遮掩着年迈的目光,风拂乱了白发,外婆就坐在桂花旁的矮凳上,盯着村头的小路守望。
一曲终了,门前繁花散尽,空叹声声。
捧起手中的桂花茶,就这么呷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或许是桂花的忧伤……
云片糕在口中一点点融化,直到最后剩下了一层层薄薄的纸,甜蜜过后,有苦涩,有难言的惆怅,但那其中的淡淡桂花香久久不散,它会一直会被我藏在心中。
云片糕中的桂花来自小院里的桂花树。淡淡的桂花香,既不像春天的桃花香那么馥郁,桃花香得太过撩人;也不像夏天广场的荷花,广场的荷花香得太矫情了一些;又不像冬天的腊梅花,这时候的腊梅花香过于羸弱。只有秋季的桂花香,不沉不飘,这样的暗香,不会因为离得太近而浓郁,也不因为离得太远而淡薄。这清透的香,闻到便香透了身体,香彻心扉。似一滴甘霖沁入心田,如水月光漫浸过庭院,似满坡黄花间,衣袖盈风的少女的笑靥。让人无法浪费这大好的韶光,迫不及待地把它拥入怀中。
我闻香而醉,饮香而卧,依香而动。
秋草横长,桂花却从容淡雅地倚在树枝上。圆形的树冠,点点白花在丛丛绿叶之中绽放。叶上的雨滴从树梢上滑下来的一道道光斑,轻轻地晃动,把桂花树点缀的别具一格。花开得并不热烈,向我款款地微笑,温情含蓄,却也不慵懒,只会让人想到美好别致藏在铜匣中的钗头凤。
没有沾衣欲湿的杏花雨,也没有吹面不寒的杨柳,只有这湿润凉爽带着桂花香的风——这样不像秋天的秋天,徐徐吹来的这阵温润的风,是那么润,润得像掌心中上好的和田玉;润得像蛋清,润得像溪边的豆蔻少女,沐着江南迷蒙的烟雨,披着长长的皓月清风,脸上展露温润的微笑。
我折下最盛的一枝,而且全无愧怍——莫待无花空折枝嘛。直到装满了一篮,做成一盘云片糕。捧着糕点,就如捧住了一季桂花的香,会轻易地变得满足起来。一天天的桂花香,就融在这小小的糕点中,连难熬的下午也变得温柔迟缓起来。
直到桂花树在锯子下缓缓而沉默地倒下了,一地地的桂花被碾成了泥。再没有能在梦中嗅到的香气,只能每天为思念它而时时恍惚。只可以把它藏在心里,偶然想起来也能再次远离嘈杂,回归一羽清宁。
秋风萧瑟,吹着老院门前那棵枝头微黄的老桂花树。似乎那棵老桂花树一直屹立在记忆里。
自从奶奶离开后,那棵老树已经很久没有人照料了。我以前不太在乎这棵树。在外面上学后,我多次在梦里看到它的影子,也多次从梦中醒来,发现很多往事接踵而至。
风轻轻吹着,仿佛空气中还弥漫着桂花的味道。每次桂花开了,我就去外婆家住几天。小树从细到粗,一天比一天茂盛,绿的快要滴下来。当它长满了花的时候,奶奶神奇地收集了很多花,清洗干净,晒干,拌上面粉,放上糖,倒上香油,围着锅台忙碌着。美味的桂花糕马上就要出炉了。
我记得,那一年我的祖母非常虚弱,我和哥哥为桂花糕哭了,我的祖母同意了。她从我们看似神秘的口袋里拿出一把桂花干,拌好,加了面粉,和好了。然后我走到厨房外面,拿出一些木头,弯下腰,弯下腰,好像我在拿着什么重的东西。透过旧木窗,她把打包好的木头一个个放进厨房,仿佛用尽了余生的力气。我和哥哥急忙过去帮忙。在旧木屋的昏暗灯光下,我还能看到奶奶眼角有点湿润。
点燃厨房里的火,薄雾和气体很快在厨房里蔓延开来。奶奶弯着腰忙碌着,甚至更矮。奶奶把糖和桂花干放进锅里,慢慢煮开。等到变粘了,桂花酱就熟了。将桂花酱和面粉放在一起,揉搓均匀,然后放入压花模具中,然后压出方形桂花糕。旧土炉的锅里加了水,烧开后,厨房马上就冒烟了。桂花糕在炉子上蒸着,香气渐渐散开,飘向远方。我和哥哥擦了擦口水,眼巴巴地盯着炊具,等着它出来的那一刻。
抱着桂花糕,好热。我们把它从左手放到右手,然后从右手放到左手。慢慢冷却后,我们把它送到嘴里。咬一口,香气沁人心脾。又咬了一口,第一块全吃了。孩子胃口快,容易满足。几片桂花糕填饱他们的肚子后,我们跑到老院子里,和天上的云、河里的河、地上的小花小草分享我们的快乐。
那是我最后一次吃奶奶给我们做的桂花糕。自从奶奶走了以后,我就很少再去老院了,老桂树因为无人看管,变得有点枯黄。去年清明,我们在奶奶坟前种了一棵桂花树。我想奶奶一定很开心。至于桂花糕,我在街上买了几次,都拿不到晕乎乎的桂香。这种味道与童年、老院子里的烟和奶奶有关。
太让人震惊高兴了,学校的桂花树开花了。
我家院子里也曾栽过一株桂花树,那株桂花树大拇指般粗细。刚栽上时椭圆形的叶片绿的油亮,眼见着也发出嫩芽了,心里想这下总算活稳了。可是过了些日子再回家看它,它竟然憔悴不堪了,叶片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无精打采。又过了些日子,小树上枝叶零落呈现出了死亡的节奏。它为什么活稳了又会死去呢?也许是它千里迢迢、故土难离,水土不服吧?也许是院墙外高大的杨树的荫蔽使它郁郁而终吧?虽然一直很向往八九月份,天高云淡我的小院里也能金桂飘香,但心中已是战战兢兢、惶恐不安,不敢再养桂花树了。
今年学校花园里栽了两棵桂花树。刚栽上不久叶子全落了,过了些日子,它艰难的长出了些黄色的嫩芽,只是那黄色的嫩芽缺少生命的光泽。下课后我总是有意的从桂花树旁经过,它的黄色的嫩芽渐渐长大,稀稀疏疏、零零落落。一直很悬心他们能否养活?能否长到枝繁叶茂,八月花开十里香?前几天看到桂花树下有一同事仰头观望,莫非桂花树开花了?我欣喜的跑去,只见纵横交错的枝丫上挂着几簇淡黄色的花苞,虽然也缺乏生命的精气神,但它竟然艰难的打出了花苞!星期一上完课,我特地跑去看桂花,花苞已经绽放,黄灿灿的花朵在枝丫间浅笑低吟。我凑上去闻闻,好香啊!浓浓的清香带着刺鼻的甜味,从鼻翼涌入口腔,一下子就让人醉了!如果用桂花来泡茶,那桂花茶一定是清冽馥郁的;如果用桂花做羹,那桂花羹一定是清香爽饴的;如果用桂花来酿酒,那桂花酒一定是香醇浓郁的。
美到极致,美到让人心痛的东西都是需要与人共享的。那人不在了,那种美、那份情也就淡了,也就不存在了。亲情如是,爱情亦然。我赶紧举起手机,拉近距离、选好角度采撷一束。彩信转发,愿这黄灿灿的花束、浓浓的甜香通过移动的无线网络,醉了我、也醉了他。
站在桂花树前,想望明年开春这两颗桂花树一定会枝繁叶茂,八月花开十里香吧。到那时整个校园都会满溢这甜甜的清香。
从大门出来,铁门在身后轻轻地合上。
门前是一条小路,一头拦着围墙,一头接着另一条通向小区各处的主干道。
夜深了,各幢楼房门前灯光很暗,照到各种物体上,反而显得有些黑黢黢的。
这样一条小路,白天少人走,夜晚更不见人行。
沿路而行,看地上泛出一些白色,知道是月的光。抬头望去,月亮在楼群与树间,圆圆的,很亮,就想到前人形容她的亮光,用清辉二字,确实非常贴切。这样的光,亮而清澈,似乎能照透人的心灵,又冷冷地洒下来,到处都染上一层霜,给人带来一片清冷。
才走出几步,忽然感觉到一种气味幽幽地袭来,香香的、甜甜的、还带着一丝暖暖的味道,扭头看去,路边的桂枝上缀满了细小的花,我不知不觉地闯入了一团桂香中。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月色下,这样的一个人独处,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我且享受这美妙的桂香月色好了。
花坛里的桂树一丛丛的,三三两两地挨在一起,仿佛私语的情侣,各自交头接耳,只能看见嘴在动,却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又像是密切的朋友,勾肩搭背,欢声笑语,一阵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似乎在大声欢笑。更美的则是微风,轻轻地将近处的花香送来,将你团团围住,密密裹起,细细腌制,直到软酥,此时已不能移步,只顾贪婪地呼吸,直到吸完所有的香气。而远处的花香,轻风送来,飘飘渺渺,若有若无。桂树那细细的花朵,也藏在叶片下,有时露出半个身影,一点一点地,在月花下泛着银光,若隐若现,欲仔细分辨又不必分辨,好似古诗文中的名篇,妙手偶得之,愈读愈有味。
周围高大的乔木和高楼将黑色的身影挡在月亮与树丛之间,月光只从它们的影子中间洒下斑驳的痕迹,但这样的月圆之夜,月光还是很亮的,亮得有一种透的感觉。这样的光,透过所有企图遮挡它的黑影,顽强地印在地面上,也在树叶上跳跃。走到开阔处,一片清辉,就像交响乐从引子、前曲走向乐章的高潮,这里的月似乎更亮,照得周边都是银白的颜色。再往前就到了音乐的尾声,银色的光从树缝间静静地滑出,从楼宇间缓缓地泻出,再一切归于沉寂。
随着这静静地乐章,不知不觉已回到了家门口,推门进去,铁门在身后又轻轻地合上了。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陆游
秋日的第一场雨随着桂香绵绵降落,打湿了一块块青青草地,泥土的清香混合着芬芳的桂花味儿,在空气中弥漫。
初晴,缓缓推开窗户,微凉的空气带着被雨水浸润的清新泥土气息扑面而来似乎还渗着丝丝桂香。
四周静悄悄的,离窗不远的桂树,它的叶儿似乎更绿了,定睛一看,繁茂的树叶间缀满了细密的小黄花儿,层层叠叠,绰约有致。地上也满是花瓣儿,像铺洒了一地金子,混在泥土里,不禁让人怜惜。
一群孩子大声嚷嚷着走近桂树,一个最小的孩子弯腰拾取地上的花瓣儿,却被一个大孩子拉了起来,“你想要桂花?”“唔……嗯嗯!”小孩子先是一愣,紧接着两眼放光,直点头。
大孩子长得挺高了,他稍一抬手,就触到了缀满黄花的枝头,“咯吱——”他随手折下一枝,上面还残留着亮晶晶的水滴,水滴折射的光映射到我的眼底,像极了一颗颗小珍珠。小孩子接过桂枝,又抬头指着桂树,叽叽呱呱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看到大孩子又举起了手,“咯吱”“咯吱”……桂枝一把又一把被折下,而孩子,似乎永不满足。
他们好像折完了所有能够得着的桂花,恋恋不舍地走了,留下窗户旁满脸痛惜的我。
我下楼径直走到桂树下,它的低矮处小枝几乎被折光了,但树冠还是那么美丽和谐。淡黄色的小花被风儿轻轻吹落,从我的发际,顺着风的轨迹,轻轻滑落,归于尘土,如点点碎金。不禁记起陆游的词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我想这本是桂树的本意,她年年兀自吸收日月精华,开满怡人怡心的的黄花,努力将桂香留给人间,然后将落英洒向脚下的大地,花开花落,看似无情实有情。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默默承受着自己的枝条任人伤残,不好躲避,不好抗争。这些花枝终将被那些顽童玩腻而被抛弃于污秽之处,想起来,我就无尽地怜惜,无尽地心疼!
或许桂树与我一样,巴望着她能够早早长成大树,让桂香播撒得更高更广吧。
院落里曾有一棵桂树,长得瘦小,同身旁那橘树比起,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但桂凭着香气,早就绵延为一条馥芳环绕的小径,将我引向记忆的深处。
听家中长辈提过,那桂树是奶奶嫁到爷爷家后就种下的。奶奶极喜桂花,总说桂香是老家的味道。于是爷爷亲手种下了这棵桂树。
在奶奶熏陶下,我也成为了一个喜欢桂花的人。
夏末秋初,淡黄色花苞不经意间会在绿叶下闪现,如星子点点。数日间,花苞舒展,花香就弥漫了整个院落。气味清甜,百嗅不厌。让人不由也想说上一句:“‘桂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夜晚时分,是极美的宁静。张九龄笔下的“桂华秋皎洁”,正是院落中的醉人之景。我躺在竹椅上,奶奶坐在身边。她手持一把蒲扇,风将花香的甜味带进我的梦里。睡眼朦胧间,看到奶奶痴痴地望着桂树,眼里有一种光,一种难以言表的,却是很美好的光亮。
花开花落,一年一年,皆是如此。
可直到那年秋季,花开依旧,却有一个红色的“拆”字被划在了院外的水泥墙上。刺目的红颜料打破了往年的宁静。
那段时间,爷爷和奶奶商量了许久,最后无奈地默认这桂树只能被砍掉了。多少个傍晚,我看见奶奶照旧坐在院里,只是眼里的光暗淡了许多。
终于,那土地里,剩下的只是被拦腰斫去的树墩了。没多久,那回忆的旧土里也只剩下了断壁残垣。奶奶也很少再去提“桂”字。搬进新的小区,我曾经留意过,小区里桂花开后,奶奶会痴迷入神地盯着看。暗淡很久的眼神里,又有了微微一丝唤醒的光,我心里却有一种难言的难过和痛惜。
前几日翻阅《唐诗三百首》,又读到张九龄的《感遇》:“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蓦地,有种不知名的热涌上了眼眶。闭上眼,我彷佛又回到从前。桂花树下爱的誓言,桂花香中的老少身影。鼻尖彷佛又有桂香萦绕,丝丝缕缕,将故乡的回忆和我的怀恋紧紧地编织。
桂香里,是我的童年时光,是奶奶的一生情缘,是故乡的美好一切……
寒风冷冽,却正是桂子飘香的时节。
静立于风中,鼻间满是桂花的芳香,淡淡的,很素雅。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喜欢嗅着这种小花的味道,它,几乎贯穿了我整个童年。
诚如众人所说,桂花并不是很美,不如牡丹般艳丽,不如芙蕖般高洁,不如兰草般清幽。它只是一株在不显眼处开花的植物,甚至没有人能注意到,然后逐渐散发住淡淡的芳香,让过路人嗅着它成为习惯,也是我的习惯。
我那时最喜欢到桂花树附近和小伙伴们玩游戏,欢笑声似乎伴随着桂子香飘散到每一个角落。
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我无暇顾及窗外的桂子。当我回过头想起忽略已久的桂子时,我发现那些桂花树被砍了,而我,竟全然不知。
失落,无比的失落。我竟在无意之间失去了一样对我而言颇为重要的东西,而它,正贯穿着我的童年。
在后来的日子,我不是没有再见过桂花,不是没有再闻过桂子香,虽然它们好像与孩时的桂花无异,但潜意识中还是觉得它们少了一些东西,一种感觉,天真、纯洁与快乐。于是我再也寻不着当年的桂子,再也寻不着那个充满桂香的童年。
原来把桂子砍了的地方不知为何又种起了桂子,一簇簇的小黄花在枝头拥挤着,粉嫩粉嫩,煞是可爱。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如今在飘香的桂子前伫立着的只有我一人,而不是一大群的伙伴。
我想忆起我的童年,却惊恐地发现记忆中关于童年的一切早已模糊,唯一的印象只余下淡淡的桂香和无忧的笑声,感觉快乐、纯洁而天真。
在这一刻,我才清楚明白到,原来我不仅失去了那些小黄花,而且连我的童年也一并失去。
但,其实消失的,究竟是人还是物?伫立在带有淡淡香气的风中,我无言以对,
“想回到过去,试着让故事继续,至少不再让你离我而去……”Jay的嗓音从耳机里飘出来,似乎有种蛊惑的意味。这首歌总会令我感觉到难言的愁怅与遗憾,而我今日终于明白,终于懂了这首歌。
为你弹奏萧邦的夜曲,纪念我逝去的童年。
“人闲桂花落”,金秋时节正是观赏桂花的最佳时节。
大地一片金灿灿的,马路上由眼可见树叶都变黄了,有的甚至还有些飘落,马路上,人行道上,都可以看见有金黄的树叶,这可把扫马路的工人害惨了,他们时不时用钳子夹,又时不时用扫帚扫。
树叶都黄了,唯独桂花树与松柏争艳。桂花树仿佛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小姑娘,又犹如一位刚健有力的少年。桂花树虽然没有松柏那么高大,但也可以和它们一起相互争艳。桂花绽放着自己的花香,桂花是金秋时节常见的植物,桂花的外形十分简易,就由四片花瓣和几根花蕊组成的。看上去十分微小,但是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在树枝的叶片下藏着一簇簇金黄的小桂花,俗话说“桂花绽放,十里飘香”。打老远就可以闻到这桂花散发出的香味儿。
看见桂花开了,我时不时会摘下两朵细细品味着大自然送给我们的礼物。桂花还有许多种用处,它可以用来做“桂花酿”,这是一款用桂花做的酒,我最喜欢喝舅妈酿的“桂花酿”了,舅妈平时就喜欢在家酿一些不同的酒。金黄色的桂花与酒的颜色互相冲撞就变成了附有淡黄雅色的“桂花酿”,“桂花酿”再配上一些糕点,吃一口糕点,又细细品味一口“桂花酿”简直就是人间无比的享受,浓厚的酒香里又时不时飘出一点儿桂花香。
凡是花都害怕雨。因为雨的冲击力会将花打落。有一天早晨起来,天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果然在我出门时雨点开始飘落,起先只是几滴,待我到学校时,雨已经从起先的几滴转化成了磅礴大雨,此时我最担心家里的那棵桂花树了,害怕花朵被这豆大般的雨点打落,时间过的飞快,一晃就到放学了。这时雨已经停了,我匆匆地从学校赶回家去,只见门前那棵桂花树上还有着花朵,原来这边雨没有下大,只是飘了几滴就停了。这使我很开心。但是随着季节的转变,温度的下降,桂花还是落了,只能明年再看见它了。
在这桂花的香气之间,我仿佛体会到了一样东西,这就是生命。
走近那尘封已久的院落,扫净灰尘,竟有缕缕残香浮在空气,若有若无,若即若离,仿佛外公还未离开。
一株老桂,守护着这座院落。桂花已深深地印进外公的灵魂。金秋十月、桂子飘香,外公总会打下一些桂花来,晒干酿蜜,去集市给我换一点零食。不多的零食,撑开了我的笑容,让幸福在脸上荡漾开来。
抬起头,仰望这棵高大的桂花树。树叶如鹅毛一样覆盖着大片院落,挤得连阳光都照不进来。虽还未到花季,但花苞却在树林间隐约可见,让人憧憬秋天满树金黄的灿烂。小时候,外公常叮嘱我:“人啊,总要先付出,再收获。天上可不会掉馅饼。”望着外公慈祥而又温暖的笑容,我总是百思不得其解。一阵风吹过,满院的桂花香似乎更浓了一些,甚至能抚摸到花香在手边流过,夹杂着外公的叮嘱和微笑。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怀念。
几年不见,这棵树似乎又长高了许多,枝杈优雅地向外伸展着,好似这里的主人,守护着这座院落。小时候每天想着桂树快快长高,急得恨不能上去拔两下。生活中常有许多需要等待的事情,耐心一点,坚持一下,往往就会不知不觉地完成。
被这棵桂花树注视着,心里觉得十分熟悉又亲切。阳光散落下来,在桂花树上凝聚成一圈巨大的光晕,更加衬托出树皮的黝黑粗糙,几年的风风雨雨给它造成了不可平复的伤口,也铸就它那坚强的内心和不屈的意志。树,总会成长,无论经历多大的伤痛,多大的狂风暴雨和电闪雷鸣,只要有足够的毅力,总有一天会继续成长为参天大树。
人生中总会碰到不可抗拒的挫折无法闪避,也无法防御。与其让自己沉浸于悲痛之中,不如放任自然,化悲痛为力量。一味的回忆过去只会加重自己心灵的伤害,放眼看看明天才是智慧和希望。
缓缓地走到门口,金色的阳光依旧柔和,洒落在整棵桂花树上。转身回首,留恋地忘了一眼,依稀闻到了一缕残香,桂树依旧耸立在那儿,留下一个坚毅清秀、充满希望的背影。
安知南山桂,绿叶垂芳根。金秋时节,十里飘香的桂花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精彩。风雨来袭,如一只只金色的蝴蝶悄然落地。
通往家的路边栽满了桂树,远远就闻到一股扑鼻的清香。所谓“甘瓜苦蒂,天下物无全美。”香气扑鼻的花或清或浓,总不能两者兼有。可是桂花不同。它是上帝的宠儿,清浓两具。有的清芳袭人,有的浓香逸人。
桂花既朴实,又有一丝典雅。桂花盛开在繁花绿叶之中。我退后几步看着桂花树。树干粗壮,树叶繁密,树叶犹如摊开的手掌,默默护着花。一阵风拂过,桂花树摇身成了一个跳舞的女子,黄绿相间的舞衣夺人眼目,舞姿普通,可是有了那几簇或彤红或金黄,也普通不起来了。我从地上拾起一两朵黄绿相衬的花来。桂花真像个刚出生的婴儿,躺在绿色的摇篮里。叶子半掩着,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手轻轻抚摸着,一阵柔软不经意触及心间。
夜深人静之时,路灯照亮了道旁的桂花树。浓浓的桂香,淡淡的月影,幻成一个浓浓的秋夜,勾勒出一幅美轮美奂的风景画。画中的主角就是她——桂花树。
惹人喜爱的桂花总会带来无限的趣味。
每到这个时候,外婆家就热闹起来了。我和表兄弟姐妹们相约聚集在一起摇桂花。有的帮着铺垫接花的器皿;有的抱住桂枝使劲摇;有的在旁边看着喊着:“轻点,轻点”,生怕摇折了宝贝的桂花枝,年幼的拍着手唱着跳着,沐浴着桂花雨。摇呀摇,摇出桂花来,摇出欢声笑语来,摇出幸福甜蜜来。
再晚一些,餐桌上便有了令人垂涎三尺的桂花糕、桂花汤圆、桂花茶……轻轻舀起一个汤圆,轻轻咬下一口,糖汁和着桂花的香气溢满唇齿,吃了还想再吃一个,回味无穷!你想知道桂花的味道吗?去问秋天吧。
第二天我又漫步在桂花树下。
桂花,花朵小,没有百合的高洁,没有牡丹的雍容,没有玫瑰的瑰丽,只是默默绽放,从来不炫耀自己。不在乎有没有人欣赏,却坚信:你若盛开,自有蝶来。
那一簇簇长在枝丫间,藏在树叶下,默默散发香气的桂花,多么像古代的谦谦君子。难怪多少诗人为你吟诗填词;多少画家为你泼墨点染;多少作家为你妙笔生花。你是独一无二的花。最是一年桂香时,你是我心底最美的花,你是我心底最美的秋。
细听,深深的秋意里似乎有什么在涌动;遥看,远远的一排桂树间点点嫩黄隐约地有些模糊;轻嗅,浓浓的奇香透过鼻腔传至全身。啊,又是一年桂香飘!
我与桂花相识的时间并不久,犹记与桂花第一次邂逅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又是一年深秋时节,清幽的小径早已暗香浮动,那沁人心脾的桂香无声地蔓延至人们的心底,倒是有一番“未见其花,先闻其香”的神秘感。
清晨,天边还未泛白,秋雾尚未散开,湿润的空气里透着一股似有似无的异香,也唤醒了睡眼朦胧的我。我披着外套循着这香气悄悄地去往桂树小径,愈接近小径,香气愈加浓郁,直至我站在小径一头,两旁的桂树似见着熟人,变得热情起来,空气中的桂香也越加香甜,甜的似乎要从桂叶枝头滴下。我深吸一口气,好像要把这桂香全部纳入胸腔。许久,我才悠悠吐尽浊气,可仍觉得桂香萦绕在鼻息之间,不愿散去。
初绽的阳光如万缕金丝穿过薄雾,透过桂枝,我的目光也顺着金丝,最终停留在一簇精致小巧的桂花上,我凑近了些,看着温润朴素的花瓣与细小的叶茎组成的花朵,让我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伟大,如此细小的桂花,却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傍晚,终于结束了周末作业,我卸下满心疲惫,向门外走去,不知觉,又走到桂树小径。此时,夕阳西斜,桂香经一天的沉淀似更加浓郁香甜,柔和的阳光轻轻地洒下片片暖黄,掬起一捧阳光,靠近鼻尖,果真连阳光也充满了桂香。
背对夕阳,我漫步在小径上,心却踮起脚尖在桂香中起舞。过了许久,夕阳依旧,我有些奇怪,转过身来一瞧,天边的红日此时就像一个馋急了酒香的酒鬼,贪恋着醉人的桂香,久久不愿没入地平线,让人忍俊不禁。好在我也乐得与此,陪着夕阳一起沉醉在了这甜美的桂香里……
又是一年桂香飘,心浸其中难自拔啊。
记忆里最深刻的味道不是黏糊糊的甜酒味,不是香甜的果糖味,也不是清甜的野果味。是外婆后院里的桂树的桂花香味。
每当桂树开花时,香味总是弥漫整个庭院,充满整个院落甚至房间。处处是浓烈的桂花香。而我们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也喜欢采一些细小的桂花点缀在发间,和纯真的笑容配在一起真是美极了。外婆做桂花糕的手艺是整个村庄的人都知道的。咬一口,唇齿间全是桂花的香味,甜而不腻,回味无穷。幼时的我总是盼着桂花开的时间快些到来,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清甜的桂花糕。
桂花开时,外婆总是递给我一个小篮子让我去采桂花。我的惰性比较强,只有这件事能让幼时的我充满精神。采桂花我总是挑着细嫩的花朵,快枯萎的不要,花边有些发黑的不要,只留下那些完美无瑕的桂花。因为过于挑剔,我常常要采一个下午,嘴里不停的念叨。粗心大意的我却容不得这件事有半点马虎。
外婆做桂花糕的时间是不短的,我常常是会在她做糕的时间出去玩,回来就可以尝到美味的糕点。有一次我的表哥来家里玩,正巧赶上了外婆做糕,他和我一样也喜欢外婆做的桂花糕。从小到大我们相处都很和谐,唯有在这件事情上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正在玩耍的我听说了这个消息马上抛下了正在玩耍的朋友们匆匆赶回家里。我气喘吁吁的回到家里却看到了外婆外公和表哥坐在庭院里的树荫下谈笑风生,桌上还有一盘晶莹剔透的桂花糕。年幼的我不知道分寸,不由分说的就跑上去用小小的拳头用力的在表哥的后背锤了几拳。我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风轻轻的把它吹出眼眶。我在庭院里大声痛哭,就好像是什么稀世珍宝被偷走了一样,那哭声久久不散。
回想起这一幕总会轻轻的笑出声。但那时的桂花糕就是我的稀世珍宝,那时的桂香就是我最爱的味道。
奶奶喜欢桂花的味道。她说,桂花不像牡丹那么优雅,没有梅花的骄傲和高贵,而是在遥远的山里,而是芬芳的触摸。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经常在奶奶的木屋里玩,奶奶在院子里放了一张茶桌。她把包子绑得整整齐齐,穿着一件简朴整洁的布,坐在垫子上,认真地泡茶,偶尔闭上眼睛,吸一口茶。嘴角立刻扬起一丝宁静和满意的微笑,加上一些肤浅的皱纹,她的善良充满了芬芳。为什么浅红色是花中的第一类?没有必要为名利而战,优雅而宁静的桂花是奶奶灵魂的芬芳。一个平静的小木屋来到一个中年男子,他的脸上充满了假笑。只要老人愿意帮忙保护邮票,就结束了。今天的官场太睁大了,对老人的利益视而不见。
爷爷一句话也没说,舒缓的眉毛被锁住了,看着对面微笑的人。我在爷爷的腿上嚼着糖,仔细地听着他们说话,但当时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犹豫了一下爷爷的尊严。这时,奶奶带来了一壶桂花茶,嘴角还是平静的微笑桂花香味简单可口。然后她走了,爷爷打开了茶盖,平静地笑了笑,好像茶里埋着什么。在那之后,爷爷巧妙地拒绝了。当时,我不知道在桂花的芬芳中隐藏着什么,这样奶奶和爷爷才能如此执着地享受幸福和平静的生活。在每一个夕阳下,奶奶都把我抱在怀里,用肉桂的手抚摸我的额头。女孩必须干净利落,不要卷入喧嚣和喧嚣。但是诱人的雾气挂在空中,它不像桂花那么安全,它打开了盖子,散发出熟悉的芬芳。
我认为,虽然老奶奶仍然是美丽而平静和善良,但现在我意识到肉桂浓缩在淡淡的干净中。奶奶已经走了,但我还是迷恋桂花的味道。我知道奶奶一生的灵魂在这里熏香和纯洁。简单的味道可以从鼻尖传播到寺庙,然后似乎被冲走了,就像早晨的空气像泉水一样凉爽和清澈。这是奶奶生人的芬芳。渐渐地,我爱上了桂乡达豪华侨中学的初中:雨林铃。
我们家楼下有,一排的桂树,左边草皮上也有两颗,只有我们这一栋有,也不知道是谁种。
家在二楼,所以一开窗便是那甜甜的香气,正是因为这味,是本来喜欢樱花的,我迷恋上了桂花。
小小的,一点点,淡淡的鹅黄,是没有开花的模样,圆圆的就好似小米,不过这么一点不怕,一下雨就打没了吗?当然是未开时的香气依然很香,并不是婴儿身上的奶味,但我觉得这种味道很可爱,小巧伊人。
有时下楼,不经意之间看见楼道窗外的桂花开了,芬芳扑鼻。真让人惊喜,我日思夜想的桂花终于开了,有鹅黄的,橘黄的,金黄的,都是如此的可爱小巧。花苞就像一个小香囊,里面有满满的香气,等候着一个好时机。阳光正好,桂树躲在阴影里乘凉,大好时机不就是现在么?大大小小的花,团在一起,挤在枝头,我抓了几朵下来,记得五片花瓣连在一块软软的,滑滑的。要是只抓一朵,按碎了手上都会有香味,只不过一朵的汁水太少,风一吹便干,只有凑近了才能闻到。
桂花,除了香气,还是香气。小店卖的桂花糕,香香的,甜甜的或许还有一些粘牙,桂花的香气在嘴里散发开。不过商家太吝啬,只在上面撒一点点桂花,还是小学学校食堂做的桂花汤圆最妙了。小汤圆在锅里呆太久了,一个个都着急的浮了上来,捞起来撒上桂花干,吃起来软软糯糯,虽然卖相不好,但是依然可口。桂花晒干后就是硬硬的,但是经过水的浸泡和汤圆组成了一道美食。甜到心里想到连头发丝都是香喷喷。
这几天连着下雨,回家便是黑夜,早出晚归,被学习安排的满满当当,没有时间去欣赏,更没有时间去品了!
现在我已经幻想到:清晨,天气凉爽,但这杯子到楼下抓几把桂花,回家晒晒;中午吃完饭,坐在桂花下乘凉,风一吹过几朵桂花落在头上,不与其他花差也不比其他花好,晚上一边赏月吃月饼,一边看国庆回播,品着桂花。其实花与花之间没有什么可比较的,在每个作者笔下都有不同的花,只是不同的角度给人不同的样子罢了。
在夏末初秋的时节,会有一股清香飘入房内,不必多疑,定是桂花香,但或许又是从家人之间的问候中散发出爱的香气。
深夜,薄薄的露水悄悄地贴上车顶,不经意地涂上一层淡淡的银色。一年当中月儿最圆最亮的晚上,月光总使人联想到“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诗句。这个夜晚,一直坚守在岗位上的铁路人,早已习惯了把他乡当故乡。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色里,吼叫了一个晚上的火车头终于有了一丝停下来喘喘气的功夫,随着调车场高架灯的逐一熄灭,秋虫开始“唧唧”地弹奏起它们的小夜曲,在动听的谢幕曲中,调车员一想到自己正在为他乡游子能如期回家与亲人团聚尽力工作,心情顿时无比愉悦,披着一身月光,从调车场走回间休室。
和我一起调车的同事已躺在床上,聊着聊着就响起了酣声,为了不打扰他们甜美的梦,也为了天上那轮圆月那树桂花,更为了能赏到次日那轮最早的月色,我带上丫头在上班前塞进我口袋的月饼,独自踱到站台上的桂花树下去赏月。
桂花树下桂花香,嚼着月饼赏月光,这应该也是“花前月下”的享受吧!树梢后面,月亮如同一个硕大无比、银灿灿、香喷喷的大月饼,被天空用淡蓝色的圆盘装在其中,散发着无限的诱惑。原来陪伴着月亮的星星,估计玩累了困了,悄悄地钻进灰鸭绒被子般的云团里睡觉去了,留下月儿陪伴我。
躺在桂花树下,透过树梢慢慢欣赏月色。一阵轻风拂过,落英缤纷,竟然有几朵桂花落入口中,伴随月饼一起嚼入,别有一番风味。月亮更近了,也更妩媚了,我极力搜索月亮中那迷人的美景,想找到儿时看到的景象:树还是那桂花树,月亮还是那个月亮。那年中秋之夜,与家人赏月时,在月光下谈着我的梦想,长大以后也要当一个铁路工人。如今我的理想实现了,我辛勤地工作着,无怨无悔,尤其是在中秋佳节,一想到自己从事着让他人与家人团聚的工作,自己能够为人世间的美好亲情递上一份绵薄之力而感到骄傲。
人无眠,月长伴,但愿天下人都能“千里共婵娟”,享受到这人间美好的夜晚吧!
早就听闻他的糖画与众不同。
老远,便闻到了幽幽的桂花香,像一条条清凉凉明媚的小蛇无形的游进心来,吸引着我来到河畔他的摊前。
木质的桌面上摆放着一个银白色的铁盘,不大,却锃亮。桌角是一排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近看,是磨碎了的果仁。再看那铁盘旁的白瓷碗,盛着一碗藕粉色带点儿黄的糖浆,里面还凝着几片桂花瓣,静候在一旁,像是一整块的玛瑙。
买糖画的竟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围着半身的白围裙,坐在摊边休息着。看我走近了,忙站起来问我要什么,我踌躇了一会儿,要了杏仁碎的糖画。他应了一声,用小勺盛了一匙,倒在白瓷碗里,细细地搅匀了,又从桌下面拿出了一只精致的银汤匙,放进白瓷碗里。准备好一切,他抬起头,叫醒正看得发呆的我,我一惊,回过神,他问我:“画什么?”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我脱口而出:“桂花”。他再次应了一声,低头做画。
抬眼便见他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签,压在铁盘底下,舀好糖浆的银汤匙悬在盘上,他像是一位久执画笔的画家,反复斟酌着该在何处落下第一笔,数十秒之后,第一滴糖浆准确无误的落在竹签上,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始十分享受地制作糖画,稳健地握着银匙,手肘处灵活的转动,全神贯注之下,一朵朵桂花跃然于铁盘之上,层层堆叠,渐渐的,他画画的速度越来越快,没有一点点迟疑与犹豫,在最后至关重要的一提中,完美的完成了作品。
令我惊讶的是,他的眉间竟泛起细密汗珠,该是何等的专注,付了钱,他拿起那花团锦族的糖画,微笑着递给我,我无言接过。有些泛着老黄的糖画,让我欢喜亦有些许的惆怅,这样的秋月,古桥石边,寻了桂子,寻着了让人惊叹的手艺,布着阴云的天,没有太阳,太艳的天总是大众的,举着糖画,泯一口轻甜,拂着桂花的香,为糖画人的手艺所折服,脑海中回放着制糖画的场面,品味着沁人的甜意,默念:
花开花落,人随风过
不识风霜苦,安知糖作画。
秋天里有桂花味的晚风,一轮月饼味的明月,以及我们青苹果味的读书声。——题记
短暂的假期过后,再次回到校园。一下车,一阵带有淡淡花香的微风便迎面吹来。我带着好奇心向前望去,枝园门口的桂花都开了。淡黄的小小的桂花簇拥在枝头——真美!甜甜的淡淡的味道飘荡在空中——真香!走入校园,是更多的桂花树挺立在道路两旁,是更浓郁的花香沁人心脾。我更加期待新的一天了!
今天又是全新的一天,经过军训的我们变得更加坚强、勇敢,更加紧张的学习生活也等待着我们。“叮铃铃——叮铃铃——”下课铃声准时响起,同学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冲出教室,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就连还打算讲几句的老师看到这种情况也只好无奈地挥挥手说:“冲吧,冲吧。”话语声还没落下,同学们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出去。奔跑在去食堂的路上,淡淡的桂花香随风涌入我的鼻腔,直达心脾,两边娇嫩的桂花也笑盈盈地向我挥手,一上午学习的劳累似乎也融化在这桂花香中了。
下午乌云密布,秋雨纷然而至。一会儿像牛毛,像花针,密密地斜织着;一会儿,倾盆大雨,雨串成了珠,像华贵的雨幕。看着这猛烈的风雨,心中开始为那娇小的桂花担忧起来。
晚饭时间,我撑着伞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此时完全又是另一番景象了。道路两旁铺满了黄色的地毯。那是用小小的桂花的生命铺成的。向树上看去,本以为幸存的桂花已经奄奄一息了。没想到它们仍傲然挺立在枝头,明明前一刻还被雨水压弯了腰,后一刻便骄傲地抬起了头颅。此刻的桂花还是如此娇嫩,但明明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却依然骄傲,比之前又多了一份风骨。本来已经被雨水冲刷得消失的桂香,此刻似乎从我心头涌出,原来桂花已经用它的不屈将花香刻在我们心中。
我心中对高中生活的迷茫与畏惧似乎也烟消云散,也许我只是一朵小小的桂花,但我依然可以散发芬芳,可以不畏风雨,可以让芳香永存。
我每天都在用力奔跑,奔跑着在这充满朗朗读书声的校园,奔跑在这溢满桂香的校园,终有一日我会追上那个曾经被赋予众望的自己!
就在这一段时间,走出教室门,通彻的走廊里便溢着满满的桂花香。
往年我总是既闻得到又看得见桂花,但今年却不同,并没有见到满树桂花,却闻到了比以往都清冽的桂花香。
是风!风和着满得要溢出的桂花香,浓郁的分子被打散,化成一缕缕清新,随着风飘散,于是在我奔于走廊时,从头到脚包裹了我。
可令我奇怪的是,并没有多少人闻到这香。打开教室门,一脚迈出,我紧皱的双眉顿时舒展,一丝愉悦爬上眼角。刚要抬起闪光的眼睛向身边人道出惊喜,却从眼角瞥到她,不仅是她,还有一窝蜂涌出门的大家。于是依旧眉头紧皱,满脸严肃,沉浸在适才的数学试卷中。
难不成是我的错觉?我用力嗅一嗅,几乎迷醉,但身边的人无动于衷。然而在这香气飘来的两三天以后,一日,我在走廊听到一个女生说:“闻到没有?有桂花香!”半晌,才有几个女生惊呼“真的!”我心里先是窃笑,嘲讽兼鄙夷,然而又渐渐地觉得怅然若失。高考的压力不仅占据了同学们的手和大脑,更盘踞在人的心中,其巨大的阴影挡住了体肤对外在世界的感触,青春年华里本是敏感多情的心开始渐变麻木。这实在是契合这次月考的作文题,只为攀爬顶峰而忽略了过程与生活的美好。
几天后的语文课上,陈老师说:“今年桂花好像不香。”我一惊,难道我的嗅觉真的过分灵敏了吗?或许,老师同学生一样,身在战壕,面对高考战场,手中端着机枪,谁还有心思在意那若有若无的丝丝桂香呢?
心灵上的阴影不留空隙,精神就没有空隙。学习固然重要,边看夕阳边爬山,山路也会变美,与其痛苦攀爬,不如高歌前行。
风不吹还好,一动,桂香便熬不住了,悄悄地爬到你的脸上、鼻中、眼里,钻到你脑里、心中、灵际,于是,那翻开的书本上俨然开满了影影绰绰的桂花。
南审在城内解封的消息传出时,大家都拥着南京城欢呼起来,人民的反抗终于走向胜利。
我走在一排排桂树的林荫小道里,踩着零落的桂花和枯红的残叶,十里飘着桂花香,我总觉得秋天漠漠的。悄无声息的风捎来桂花香,愈演愈浓,我在桂花与风的缝隙里寻找时间,恍惚之际想起家乡庭院里的桂树。
庭院里日日弥漫着菜香与烟尘味儿,九月的桂花拼命地长着个,偏在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里留下一抹痕迹,抬头总能看到桂树的影子在月亮里婆娑摇曳,闻着,看着,总觉得身心都放空了。
到了月半,摘些桂花撒在酒酿丸子里,茶里,那时只觉得一碗是不够填肚的,现在回想起来,唇齿留香间,诗和远方都早已藏在人间烟火里了。
渐渐地,开始明白生活才是人生的归宿,没有人能脱离凡尘俗事,而我也不能围着一棵桂花树潦草此生。
我记得那也是个桂花飘香的秋天,我一路向北激动不已,而母亲只能沉默着站在桂花树下,看着我奔去远方。策马奔腾是我的梦想,我也想过摆脱这个小城市头也不回地去远方,而那张录取通知书就是我的理由。
而我慢慢地走在道路上,桂香实在浓烈,花瓣纷纷扬扬,在微凉的秋风里飘摇,落在我的发梢,落在我的鼻尖,落在我的掌心。
我停住了脚步,总觉得被绊住了脚,不能再向前去。
那是无法言喻的感觉,如果非要有形态的话,我想也许是桂花酒酿丸子吧。材料再简单不过了,可若要讲究起来,桂花要等到九月,酒酿要慢慢发酵,人可以为了一碗桂花酒酿丸子慢慢等,可是它不等人的。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望着身边的桂树,桂树开的正旺,忽然觉得,少年不知家乡味,异客他乡倍思亲。桂花纷纷,此时此景,我的思绪却早已飘向那个不知名的小城市里了。终于,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妈,我想吃桂花酒酿丸子了。”
记忆里杭州的秋天,总是一首芳香的诗,而其中的主旋律就是杭州的市花——桂花。
星期天早上,妈妈骑车带着我来到植物园参加牛通社小记者组织的“金秋十月,丹桂飘香”的亲子活动,我们沿着北山路一路欣赏西湖美景,不经意间就来到了植物园。
站在门口,我们静静的等待带队老师,签到结束后,我们跟着老师一起走进植物园,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谁都知道这是桂花仙子耍的小把戏。这时候,讲解老师来了,他先是耐心的给我们讲了桂花的特点、习性、花期。但是可惜的是的今年的桂花因为受到天气的影响没能全部正常开放,但是一部分丹桂、金桂在清晨的一缕缕阳光照射下,还是很羞涩地在向我们微笑。
这时候,老师宣布我们自由行动采集桂花。我和同学们一起行动起来,我们在桂花树下跑来跑去,有的拿着雨伞接着从树上摇下来的桂花,有的用小木棍轻轻拍打树枝,尽情享受“桂花雨”,还有的用手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朵桂花瓣。这时,听到老师给我们说“同学们,你们知道桂花有很多的寓意吗?比如:“早生“桂”子,飞黄腾达……”,听到这里,桂花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瞬间提高了。以前就知道桂花的特点就是“香”,没想到它的寓意深刻,用途广泛。我问老师:“老师,桂花是不是可以寓意为摘夺桂冠啊?”老师还夸我你可真聪明!听了以后干劲十足。一个小时下来,我的战利品不计其数。虽然有点累,但我很有成就感哦。
经过这次活动,我觉得再也没有什么花可以代替桂花在我心中的地位。虽然它既没有牡丹华贵,也没有芍药艳丽,更没有玫瑰妩媚,但它不与群芳争奇斗艳,也不炫耀什么大红大绿,它就谦虚地植根于小家小院,但又那么引人注目,沁人心脾!
金秋十月,丹桂飘香,我爱你金秋,我爱你——美丽的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