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的小路,滑过几辆自行车,清脆的响铃有些急促,大家都赶着回家。太阳要西沉了,远处飘来炊烟,锅勺声乒乒乓乓。那头的张阿姨在喊小儿子吃晚饭。自家堂屋里,饭桌上的菜冒着热气,雾蒙蒙的。
奶奶站在屋门口,张望着:这都吃饭了,老头子怎么还没回?都七十岁的人了,忙得天黑还不见个人影。
我去找他吧。说完,我朝一个方向急匆匆赶去。路过几户相熟的人家,他们笑着问我:又去找你爷爷啊?我也笑着点头,继续向前走去。路越走越窄,也越来越陡,直至交错的田间小路。我的爷爷,就在不远处那田里。
夕日欲颓,染红了晚霞。爷爷顶着简朴的草帽,黝黑的脸庞泛着红,光着膀子隐没在一片庄稼中。他的双手如干燥的枯枝,抚过嫩叶与豆荚,但又是那么的和谐。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湿润的泥土上,融入了这片生机勃勃土地。他的背,因常年的劳作而有点驼,挺不直了。
爷爷,该回去吃饭了。
你等等,我还要拔一下草。
这,好吧可是,大家都在等你吃饭啊。
就好了,你先回去吧!
爷爷,大家都回去了,可你老是呆在这田里。这里是不是有无价之宝啊,天黑了你都舍不得回去
有啊!多的是呢!你看这哪一样不是宝
我张望这一片田地,各种深深浅浅高高低低的绿色在这里汇合:玉米苗、豆角藤、丝瓜藤、黄瓜藤、扁豆藤高高在上,你追我赶,一个劲地往上窜;空心菜、西红柿苗、辣椒树、茄子树矮小敦实,毫不客气地各自抢占低处地盘;顶着红缨的玉米棒、修长的豆角、毛茸茸的黄瓜、胖墩墩的茄子、绿里带黄的西红柿,都在枝叶间顾盼生姿;而那长长的、尖尖的、密密的辣椒,已经几乎垂到地面,似乎在向土地鞠躬,感谢它无私的馈赠一个勤劳的老头,用自己的汗水浇灌出了一片丰饶美丽的土地。
太阳已隐身于远山之后,只剩下晚霞满天。终于,爷爷挑着沉甸甸的担子,我提着满满的篮子,一前一后,踏上了回家的路。一大家人都站在屋门口等我们,姑姑接过我手中的篮子,对爷爷劝说道:爸,没必要这么累,我们又不是只吃这些菜。
爷爷放下担子,摇摇头,否定道:这可不行,买的菜哪有自己家种的好?再说,那田土荒着怎么行?
您看您,都快七十了,总是躬着身子在那土里忙活,太累了吧
我不累,种种菜有什么累的?咱家不出懒汉,我和你妈种点菜,做点饭,吃得消。你们做事的好好做事,读书的好好读书,不用老记挂我们
看着爷爷乐呵呵地吃着饭,干劲十足的样子,我想,那些青菜会茁壮成长,那片庄稼也会生机盎然因为,有精心呵护它们的爷爷啊。记得爸爸曾说过,爷爷是个乐天派,整天脸颊红红的,走东家,逛西家,闲不下来,种种菜,倒挺好的,他也每天踏实,愉快。
饭桌上,丰盛的家常菜,清秀,鲜嫩,多汁,清甜。也许,这就是爷爷平凡一生的意义。
凡人小事的背后,蕴含着太多东西……——题记
道德之美
走在漫长的校园大道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哼着曲儿,走在回家的路上,走进超市去买一些日常用品。挑完东西直往家赶。超市里人山人海,而商品也琳琅满目。我挤在人群最少的一队,前面的一位老奶奶提着一大包东西,从侧面看:她戴着一副老花眼镜,她的脸上印刷着她一生的沧桑,那一条褶了的伤痕布满在她脸上,皱纹也一一显露出来。“奶奶,这次费用为108元”收银台的一位大姐姐说道。“好,你数数,这些钱够了吗?”而糟糕的事发生了。“奶奶,不好意思,钱不够,只有八十九元”她把零钱退还给了奶奶。老奶奶的汗珠也在这时流出来了。“我回去给你拿,好吗?”“不行奶奶,我们店有规定不许欠款”“可是……”还没等奶奶把话说完,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士走到收银台前。“给你,不用找了”“谢谢你、谢谢你。”她用手紧紧握住那名男子的手。之后,这位男子和老奶奶消失在我的视线内,凡人小事的背后竟然可以如此美丽。
这是一种道德之美,这位普普通通的人,一件极其微小的事,足以体现一个人的品质,一个人的道德。
凡人小事的背后隐藏着一种道德这美。
体谅之美
抬头仰望星空,看着这繁星点点,感觉十分渺小,回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事:
“铃铃铃”上课铃一直在耳边环绕,一位身穿高中校服的大哥哥柱着拐杖极吃力的往学校赶。正在这时,一位打算去买菜的阿姨骑自行车骑到他旁边,而坐在后座上的小男孩像青蛙一样跳在地上,极其可爱。那位阿姨用手抚摸着那小男孩的头说道:“宝贝,我们帮助那位哥哥好不好,妈妈骑车乘哥哥去学校,你在后面追我们,行吗?”“嗯”那位大哥哥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在阿姨的劝解下,哥哥搭上了自行车。那位大哥哥算得上是长腿欧巴了!高高的,自然体重也不一般,轮胎也毫不领情,吱吱的响着。过了一会儿,一位中年的大叔从小车上下来,说道:“上来吧,我乘他去学校”不久,大家都安顿在车里,车也便消失在“嘀嘀”声中了。
在那清翠的车声中,我体会到了凡人小事后蕴含的脉脉含情,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的体谅之心。
凡人小事的背后,蕴含了太多的东西——道德、宽容、体谅……
夜深了,星光遍布整个山脉,将他们的背影映照得格外高大。
暑假与父母一起游览了以“天下第一险”著称的华山。为了能目睹日出,我们凌晨就从山脚出发了。深夜的华山显得格外冷清和神秘,远处不时传来几声不知明的鸟的啼叫。我心中的那根弦总处于紧绷状态,手中的探照灯更是不时左右察探。冰冷的水汽扑面而来,陡峭的山崖无处不在,古朴的山道在凄凉的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幽深。
我们一行人没有太多的话语,只是小心地走着。这时从远处隐约传来几句说话声,大家的心也紧绷着。走近一看原来是护山员,个个全副武装,一脸严肃的表情。经一番细细询问,才得知他们是从山脚爬上,仔细检查每一处,为登山者排除一切障碍。他们的任务是保障每一位游客的人身安全,心中不由为他们的行为感到敬意。
大家一路走来,看到的不是护山员的散漫,而是他们的严谨认真,对游客的负责更是对华山这块净土的爱护。他们一路上为过往的行人排忧解难,在我眼中他们的形象显得无比高大。时间一分一秒地从脚间流逝,太阳早已蓄势待发,火热的太阳早已渲染了整个地平线。我们在最后的冲刺下到达了山顶,此时太阳已冲破了地平线将黑暗驱散,把温暖的曙光洒向了大地,万物再次沸腾了。金灿的光芒穿透了层层云海照亮了沉寂一时的世间。
当众人在被这美景所陶醉时,护山员静静地倚靠在岩石上。我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沧桑,看到了欣喜,更看到了他们对这块土地的疼爱。他们在人群中显得如此渺小微不足道,但是是他们一夜夜的守护才让华山显得如此繁荣。众人眼中的小事,却不曾看到他们背后的默默付出,是他们在背后捧着一颗赤热的责任心为行人守护,是他们在背后默默地将这件小事做到了极致,是他们在背后为世人守护着大山,大山更是他们的守护神。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此坚守,他们不是神,只是小事背后默默坚守拥有一份执念的平凡人。金灿的光芒照亮了他们那充满岁月沧桑的脸,更将他们头上白发照耀着闪闪发光。
护山,一件小事,但在背后是一代又一代护山员的心血与执着。他们的背影或许已埋没在深山中,但是他们的执着将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我家对面的两栋楼之间有一条小巷,离我家很近,打开窗子就能看见。但爸爸不喜欢去那里,他说那里很吵。但我却觉得那里,很温暖。
“卖菜罗!新鲜的白菜,两块钱一斤,错过了可就没有了啊!快来买呀!”一大清早就听见二婶儿的吆喝声,真有精神啊。我和随行的同伴坐在巷子里的小吃店门口,闲聊着。“二婶,今儿你这白菜多少钱啊?”“两块一斤,实惠!买点回去给孩子吃吃?刚从土里拔出来,新鲜着呢!”二婶殷切地望着眼前的妇女和她的小孩。“看这白菜挺新鲜的,称两斤吧。”“诶,好嘞。给你。好吃下次再来买啊!”二婶把白菜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装进袋子里递给那位妇人,接过钱,揣进兜里,又继续吆喝着。就一盏茶的功夫,二婶的白菜筐就见底了,只剩下些菜渣子。二婶见卖得好,挑上菜筐,紧赶慢赶地就回家了。该是急着回家吃饭吧,大清早就出来,也该饿了。我心想着。当我和同伴吃完早饭,要走时,看见二婶蹲在小巷口,手里端着一碗用白菜渣和的白饭,上面还撒了几粒狗粮,正分给流浪狗吃。原来是赶着回家给流浪狗做饭那。看见这,说实话,我心里挺乐的。不为别的,就因为,闻到了白菜拌饭的香味。
到了晚上,我习惯性地坐在窗边,凝望着对面那条我最熟悉的小巷。因为上学的缘故,我每天都会经过那里至少两次。如果遇上打酒啊,买菜啊这些事,估计我每天至少得走上个五六趟。所以,小巷里的人我都能认得全。所以我知道,卖酒的赵大爷其实很有爱心,经常陪着周围的父母经常不在家的小孩玩儿;卖米的陈阿姨虽然在平常的生活中是抠门了一点,但说到募捐筹款,她却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巷尾开早餐铺的徐阿姨虽说没读过什么书,但她把女儿教育的很好,对女儿,对我们这些小孩就像朋友一样,所以她对我们而言,就像是知心姐姐般的存在;还有只有在晚上才出来摆烧烤摊的的汪大哥,即使晚上两三点了,收摊了,却还是会记得挂一盏照明灯在墙上,给路过小巷的晚归客照明;还有卖花的李大叔,卖水果的姚婆婆,卖小饰品的杨阿姨……
他们都是这条小巷里的主角,平凡的他们演绎着他们平凡的人生,然后,赋予了这条小巷不平凡的生命力。
“又是雨天。”我趴在窗台上嘟囔着。窗外,稠密的白丝交织在一起,如一张大网遮住了我的视线。外面,一个冰冷的世界。
“嘎吱——”车轮转动的声音,由远而近,笨重地传来,有些微弱,却又清晰。从车的外观可以勉强看出,这是辆生了锈的邮递车,一辆堆满了快递邮件的车,上面支着把崭新的伞,却是都遮在了快递上。我的心头涌上几分诧异,又或是几分怜悯——这么大的雨啊!
车缓缓地停在我家楼下,小哥按响了其中某家的门铃,然后便一声不吱地在楼下老老实实地等着。那家的女主人踩着拖鞋“蹭蹭蹭”地下了楼,四处张望着:“我的东西呢?赶快给我!”。见到客户,小哥脸上绽出一丝笑容:“您好,这是您的快递,请您确认签收。”女主人接过包裹,嫌弃地拍了拍,突然尖声道:“啧,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包裹都打湿了一块!怎么回事?你也不好好看着!淋坏了里边的东西叫我怎么办!我要求退货!”小哥慌忙接住扔过来的包裏,尴尬的笑了笑,一边擦着头发上滴落的雨水,一边唯唯诺诺地应着。待女主人走后,方才转身,失落地蹬车远去,寻找下一家。
我有些愤愤,为那位小哥。我突然想起了曾看到过的一档电视节目,节目组请了各个行业的代表来阐述自己的工作经历。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快递小哥。
那位小哥吐槽道:“做这个职业真的是不容易。不说一年下来只有那少得可怜的几天假日,单是那每天里来来回回地四处奔波就累得够呛。公司规定:不论你的客户态度如何,是热情或是冷漠,你都得保持微笑;只要你被投诉了三次以后你就可以跟公司说再见了。很多时候,我们的客户其实就是一只从门缝里探出来的手,但哪怕是这样,我们也得小心翼翼的。没办法!我们怕呀!被一家炒鱿鱼后,以后就不能再在这个行业混了。”
说到这,小哥也是有些眼角泛苦。回想自己,好像也总是冷着一张脸,像是对谁都防备似的,拿到快递后,也不会道声简单的谢谢,“咣当”地就把门闭上了,丝毫不顾及到门外仍嘴角含笑的小哥,自顾逍遥去了。
我们是否应该改变一下自己?面对千里迢迢赶来送货的快递小哥,多一分笑容,多一分理解,多一分包涵,用感恩的心为疲惫他们送上一分温暖和一份祝福!
我们在这大千世界上都不过是一介凡人,一个小角色,也就只有一起彼此依靠才能温暖自己吧!
雨天,又不知是哪位小哥按响了哪户的门铃,愿都露出笑容,献出温暖。外面,才不是一个冰冷的世界!
看呐!在码头边上的一块菜地里,有一位老人衣着朴素,是那多年不曾改变的灰色,捋起的胳臂上,是泛起的青筋,衬出的是古铜色的肤色。烈日下,顶着一顶草帽,挥动着锄头,在那田地上耕耘。那是我的爷爷。
时代已悄悄改变,家乡的人不再像以前一样,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背朝烈日,面朝黄土的埋头苦干了。爷爷年纪大了,爸妈不再允许爷爷下田劳作了,同村里的人一样,将田租了出去,一年还能收到不少租金。
但爷爷似乎放不下他干了一生的活计,留下了一小块地种种菜。
暑假回老家时,随爷爷一同去看望了跟随了他一生的老活计。看到爷爷麻利地收拾好农具,我跟在他后面,拎一个小桶,帮忙浇水。
去田里,是要撑船去的。爷爷站在小船的中央,双手一前一后的摇动船桨,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哼着一段水乡小调。我坐在船尾,褪去了鞋袜,将脚放进了被夏日的太阳晒得有一丝温暖的水中,不时有浮萍在脚边打着旋儿远去。水中倒印着蓝天白云。远处岸边的农田里几个劳动的人,远望过去,仿佛是小小的一粒黑影。
到了。呵!小小的一块菜地里,种的倒是不少。爷爷是先将地里的杂草拔除干净,再从码头边上提水的。我力气小,提不动,便跟在爷爷后面帮忙浇水。用一个大勺子,一颗菜一颗菜浇过去,时不时与爷爷闲聊几句,也时不时弯腰将遗漏掉的杂草拔去。累得一头汗水,便到一旁歇息,看看远处与地平线相接的树林,看看头上一片蔚蓝的天空,又或者一脚跳到船上,看水中亮闪闪的大眼鱼苗,成群游来,又成群游走,也有些乐在其中。
爷爷一直忙着他那小小的田地,似乎也乐在其中。没有秋收的繁忙气氛,偶尔的劳作是颇有趣味的。
对于爷爷来说,那块土地似乎是他的天地。但比起以前来说,在他的“天地间”进行劳作似乎又只是一件“闲”事。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是陶渊明的悠闲生活。不再务农的爷爷似乎也同那归隐的诗人一般,悠闲得不用再担心收成,不用再担心一家的温饱。只需要在他的土地上,自由的追逐他一生的执念,勤劳地种下他的一生。
在我记忆的深处,总是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挥之不去,那个身影旁,总是伴随着“叮叮咚咚”的声音,空气中总是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奶香味。我知道是他,陪伴我童年的他。
七岁时的我,倒不像别人家的孩子那么依赖父母,我更喜欢牵着老爷爷老奶奶的手,听他们讲小时候的趣事。在一个绿铁皮包围的房子里住着一个慈祥的老爷爷,老爷爷的老伴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儿女们也在外打拼。他只好靠卖牛奶为生。
每天清晨,晨雾弥漫的时候,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就把我叫醒了——那是牛奶瓶发出碰撞的声音,跑到大槐树下,只见一个个小毛孩们围成一圈,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个牛奶瓶,目不转睛地听老爷爷讲故事,我一瞧那么多人,赶忙撒开脚丫子冲往人堆里,成为听故事的一员。这是我最喜欢做的事,也是其他小孩喜欢做的事。
老爷爷每天早晨骑着三轮车挨家挨户的送牛奶,有些人家不忍心看着老爷爷跑来跑去、爬上爬下的,就叫自家小孩去拿。那爷爷又舍不得小孩子追在三轮车后拼死拼活的跑,所以把牛奶运到大槐树下,这样孩子们就不会累了,老爷爷也不会很辛苦。
寒冬的一天,外面下着大雨,孩子们因为惧怕寒冷,所以窝在被子里不肯出去,待到午时才悠悠转醒,睡眼朦胧的吃着午饭,吃完午饭便犹如脱缰野马似的跑出去疯疯打打了。到大槐树下时,大家都愣住了——老爷爷浑身湿淋淋的,手里抱着几个大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牛奶瓶,他见到我们来了,一如既往的露出暖心的笑容,一一把牛奶分发到我们手上。原来老爷爷起了个大早,怕我们冒雨等牛奶连伞也来不及拿,就赶快抱着牛奶瓶往老地方冲去,到了之后发现没人,又怕我们等下来了,见不到人,在寒风中东走西走的,所以就一直在那里等我们。尽管浑身湿透,他仍然履行对我们的承诺——每天讲故事给我们听,大家都叫老爷爷回去休息,那爷爷却拒绝了,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我们一定要讲信用,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不能食言,这样别人才不会瞧不起我们!”这番教诲我一直铭记在心。
如今那个慈祥的老人已长眠于地下,小房屋也不见了,槐树也老了。但我知道老爷爷教我的,我一定会终身受益,因为他在我身边,在我心里。
小区的保安热情面善,终日或守在保安亭,或行在小区内,逢人便热心问好,一笑眼角皱成一团,眼底满是清澄目光,洁白牙齿也显露出来,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一个漆黑的夜,月光惨白冷寂,树影投下阴森的一片。我与母亲刚走进小区,就被一阵惊呼声吸引了过去。
原来小区闯入一条大蛇,围观的人十分紧张,妻子靠在丈夫怀里,小孩躲在母亲怀里,有的人张大了嘴,有的人皱起眉、咬紧牙,浑身发抖。保安咬紧牙关,瞪着眼,绰起铁锹,向正朝他逼近的蛇猛插一顿,却只听见“咣咣”几声,铁锹连连失利。蛇绕过了铁锹,继续向保安前进。围观的人有的倒吸一口凉气,有的捂住眼睛不敢看,那一刻仿佛所有人都僵成了石头,只有蛇在挺近,蛇头即将触到保安的脚尖!保安举起铁锹,瞄准蛇颈,奋力直插,铁锹不偏不倚地抵住了蛇颈,蛇无法动弹。保安大喜,死死地往下按,只听到蛇血“咝”一声喷出来,溅在铁锹上,流在地上。保安见蛇死了,抹了一把汗,扛起铁锹平静得离去,只留下围观的人面面相觑。
20xx年冬天的雪,冻得人们瑟瑟发抖,树上的叶子枯的枯,落的落,枝干上堆满了白雪,一切都冻在冰中,盖上了厚厚的银被子。路也被冰雪压得严严实实,人们哈着腰,小心翼翼地挪步,冰滑的地方,更是走两三步可能就会摔倒一次。
我与母亲从外面走路回家,一路上哪能说走,全是半滑半溜。可刚进小区,毫无残雪的路竟冒出来了,我们放下了一路提着的心,安心地向家走去。不一会儿,听见一阵冰裂声,一抬头,看见两个保安在撒盐铲雪,周围没有一个人。他们的手冻得雪白,全身包裹在大衣里。他们一边撒盐,一边将铁锹插在雪块中,手一压、锹一抬,僵硬的冰块乖巧地和路面剥离开来。他们不时对着手吹口热气,搓热双手,觉得胳膊恢复了气力,又快步走进雪地,撒盐、抬臂、插锹。直至铲净脚下冰块。
保障小区业主的安全与方便,是保安的职责。保安们尽职尽责的身影打动了我,我每次进出小区时,都早早地准备了一个热情的微笑。
在平凡生活里,小事往往如星星之火燎起温暖的心灵火焰。
雨下的很大,打在地上噼啪作响,天色灰暗沉重,空气潮湿阴冷,带些许凉风,令人心中十分压抑。刚从超市采购出来,手上大包小包鼓鼓囊囊,哪里料想到会突降大雨。用力提起手上的“战利品”挂在自行车把手上,车头一重速度就慢下许多,身上淋湿不少,糟透了。
刚到单元门口,看见一个拾荒老人站在门口避雨,我上下打量着他,他衣服被打湿了,手上拿着一个皱巴巴的大号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塑料瓶,显然楼门口半个人高的垃圾桶被好好翻找了一通。清冷的小风一吹,我竟闻到他袋子里传来的酸腐味儿。推着车,我尽量避开他,想锁车时发现自行车脚撑卡住了,踩不下来,也蹬不上去,地上满是泥水无法将车子躺倒放在地上。
困窘,我只好一手扶着车子,一手提着所有袋子——不想让装满零食的袋子糊满脏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门卡从口袋里掏出来,颤抖着用提物的手打开了单元门。仅是这样,我就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没办法一边扶车一边用负重极大的胳膊把门拉开,这样僵持了一会儿,胳膊酸困乏力难以支撑。
突然,门动了起来,扭头一看,那个拾荒老人帮我打开了门。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赶忙进了楼,正当我放下东西,拿出自行车钥匙准备停车时,那个老人拎着皱巴巴的大号黑色塑料袋跟进来了。我有些疑惑了,这是要干什么,帮我开门是想要施舍吗?
他围着我的自行车转了一圈,从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一根断了半截的拖把棍。我警惕的抄起购物袋给爸爸买的一瓶啤酒,大声喝问:“你要干嘛?”他对我的态度无动于衷,也可能是对这样的态度习以为常。他蹲在自行车边抬头说:“车出毛病了?”
我还是保持警惕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也没在说声么,用断了半截的拖把棍敲了敲自行车脚撑。我以为他在破坏我的车,刚想制止,只见他在脚撑上踩了一脚,再蹲下用手抓着脚蹬向下一按,车子可以停稳了。
“修好了,小伙子!”他起身将手在身上拭了拭,和蔼地说,“我没恶意,别怕啊。”
我默默蹲身将啤酒瓶放回购物袋中,尴尬又羞愧,嗫嚅着说了声“谢谢。”
抬头时,他已拎着皱巴巴的大号黑色塑料袋离开了。室外雨渐小,他的背影佝偻却又挺拔。
我质疑的眼神,诘责的口吻,是否伤害了平凡老人质朴纯良的心?那句未能大声说出的感谢他听到了吗?
东方的天边透迤着几缕嫩红,朵朵自云镶上了金边,抹上一层晚霞。家里只我一人,寂静无声。桌上,是泛黄的作业纸,刚送来的外卖。而我,拖着倦息的身子,静静看着窗外。暮归的行人,影子被夕阳拉长。街口轮班睁眼的红绿灯面对来来往往的车辆,总顾此失彼。
忽地,一阵敲门声袭来,难道外卖拿错了?幸好我还没吃。一开门,便见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叔叔。他瞪着眼珠,用手指着自己激动地说:“是我,邻家叔叔。”我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姑娘,我看你刚刚点了外卖,怕是家里无人。要不来叔叔家吃?叔叔家刚做好饭,正巧呢。今天奶奶做了好吃的。”
霎时,我心底发慌,脚底发凉,我这个人,最怕生。虽说是邻居,但因我要上学,他要工作,平日也没什么交集,见了面也只打招呼。
“叔……叔叔,我……我点过外卖了,谢谢叔叔。”我已语无伦次。“没事啊,吃口热乎的。“真不用了,谢谢叔叔。”
只见他搓了搓那厚实的手,脸上涨起一层红晕,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深,深吞了一口气,似乎已镇静下去,便很腼腆而又略有些失望对我一笑。
不一会儿又一阵敲门声,金黄的阳光浅浅洒来,给所有静物都铺上层淡淡的宁静,光芒勾勤出叔叔逆光的剪影泛着淡淡的光晕。“姑娘,叔叔给你送来了,趁热吃奶奶烙的。”
我欣然接过,“谢谢叔叔。”他红着耳朵憨憨的笑,像太阳穿过云彩放射出来,又如一缕春风给我捎来了明媚。“不过,盘子记得还我。”我点点头,于是我笑,他也笑。我先装到自家盘子,后很认真地洗好叔叔的盘子,擦干后递给了他。他笑着,似冬日暖阳:“要是累了就来叔叔家玩会,妹妹都在。”“好!”忽地,微风拂起帘子,云雾缭绕漫天霞光,驱赶着飞云流雾,如一幅淡墨山水卷。
盘中微黄的饼,点点金黄中泛着棕黑的焦处。轻咬一口,细小的碎声随层层酥皮粒粒内陷落入口中,嘴里顿时氤氲着香气,如节日里飞向天空的花火。虽只几秒存在,但盛开记忆永存。
黄昏的暮色唯美柔软,夕阳从趟缝中穿堂而过,空气中弥漫着的人间烟火气,竟成了我心底最美的意象。
原来,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记得你,总有一些人想着你,就像风会记住一朵花的香,凡来尘往,莫不如此
夕阳无限好,最美黄昏时。
墨迹点染着雪白的纸张。
多么静谧,又是多么喧闹!冷硬的桌凳被我们滚烫的心焐热了。思绪飞驰在试卷上。耳畔犹响着老师的切切叮咛:“把每一次考试,都当成中考!”
我和她在同一考场!座位就隔着一个过道,我们俩生活中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学习中又棋逢对手。
开考一段时间后,我笔下的“喧闹”终于停了。正要拿过铅笔填涂答题卡,却突然发现,那熟悉的笔和我玩起了捉迷藏。我抬起因紧张而潮红的脸,不耐烦地将目光扫过桌面,没有!不经意间看到窗外的树叶落了下去,心里不觉一沉。
桌下,桌前,地面,卷子下面。都没有!静谧的考场,我几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定了定不稳的心神,我默默地继续答题。天气是不热的,手心却泛出了汗珠。题目是不难的,脑海却乱成一团,我尽力克制着,镇定着,文字题答完了。
偷偷地瞟着其他人,哦,有的正不紧不慢地填卡,有的早已经开始了检查,于时,我便偷偷地转头看,看看隔道的她是否答完,却正撞上了一道犀利的目光——监考老师正盯着我。他该不会认为我在“搞小动作吧!”我无奈地盯着亮红色的手表,金色的表针嗒嗒地提醒着什么。
不过,我还是……
“老师!”我撑起身子,在老师再次经过我的身边时,我小声地说道,“铅笔找不到了,可以借一支吗?”监考老师疑惑地看着我。我声音太小了,他竟然没听清。这时,一支铅笔早已递到了我面前,循着那熟悉的纤手,我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眼神中只有她和善的浅笑,柔荑般的手,还有那支珍贵的铅笔。而我刚才明明瞥见她正在涂卡呢,难道我当时看错了吗?要知道我俩在学习上可是针尖对麦芒的竞争对手啊!
“喏!”见我愣神,她又提醒了我一下。我连忙接过铅笔,冲她笑笑。
我安然地填起卡,那铅芯有起来格外顺手,似乎还留着她的余温。顺畅地答完了题后,便急忙还给了她,一边做着感激的手势。她仍是带着和善的浅笑,似乎,从未将我当作考场上的对手。
下一次,墨迹还会这样地点染着雪白的纸张,我会记得带铅笔,还会记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