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这小巷。
刚刚经受过雨水洗礼的屋檐不时地砸下几滴水,砸出一个个小浅坑,声音回绕在小巷,青石板的边缘稀稀拉拉的长着些青苔,傍晚的墙壁很凉,却在雨后散发出它特有的古老的味道,与记忆中小巷里的味道略有些不同,它少了一种味道,一种叫“大烧饼”的味道。
“大烧饼”是小巷里卖烧饼的,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有一个外号叫“大烧饼”。小巷是儿时上下学的必经之路,“大烧饼”就每天带着他的烧饼摊驻守在小巷中,等待我们去卖烧饼。
“大烧饼”的烧饼是他亲手做的,每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开始忙碌,和面,揉面,拌料,填馅,烤制一步一步都不马虎,朝霞斜射进小巷,照亮他忙碌的身影。准备时间很漫长,但每次又能准时的在我们到达小巷前把烧饼烤好,离小巷好远就能闻到烧饼香香的味道,空空的肚子开始哀嚎,反应过来时早已站在烧饼摊前长长的队伍中等待。排队的大多是童年时期的玩伴,一边嬉闹着一边等待烧饼出炉,虽说有得玩,可眼光却一直停留在那个大炉上,生怕错过开锅的那一瞬间。烧饼一好,“大烧饼”吆喝一声“烧饼啊!”,此刻如果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去抢,就只能看着他们手拿着烧饼炫耀似的啃着,默默地等待下一锅出炉,不长的时间都是一个世纪的煎熬。可等到手里拿到烧饼,幸福感瞬间爆满,大口大口的嚼,“大烧饼”就在旁边看着我傻傻的笑。假如你让我生气了,那就去“大烧饼”那买个烧饼给我吃吧,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
老天爷总是嫉妒美好的东西,再次放学回来时已经闻不到熟悉的香味,也看不到熟悉的人。听大人说他为了就一只流浪狗被车撞了,一个人走向了天堂的大门。“大烧饼”没有亲人,只有他的烧饼摊,村里人就让他的烧饼摊陪他一起入了葬。村里的老人说:“他这一辈子就只做烧饼了,不出名,但十里八乡的都知道他的烧饼有多好吃,把烧饼摊给他带过去,让他在另一个世界里继续吧。”那天下午,吃过他烧饼的孩子不约而同的站在小巷里,看着墙角处,心口缺了个东西就像墙角缺了个烧饼摊。回想起我们一起抢烧饼,吃烧饼,有时还跟“大烧饼”唠家常的这一切,眼泪不声不响的落了下来。
如今的小巷似乎已经被人们所遗忘,但恰恰是这个地方,充满了回忆,在这里曾经有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吃着他做的烧饼,在一旁傻傻的笑。
“烧饼啊——”
心中激起万丈水花,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陌生人推着小车经过小巷。还是那个小巷,还是烧饼,可是物是人非,已经不再是他,也没有那个熟悉的味道。
推车走过,眼泪落下。
低下头,一言不发。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面对你,难道就真的只有沉默吗?
在记忆中追溯,想找到一丝你笑脸的痕迹,可是每次都只是徒劳。面对我的你,一直是那么严肃。似乎我违背了你所有意愿。你从不曾让我感受过父爱的温暖。即使你是爱的我,可是那份爱是那么冰,那么冷。难道你表达爱就只有这种方式吗?
每次我生病了,你并不会关心我怎么样了,疼不疼,痛不痛。你总是大声责骂我,数落我的不是。说生病是我自找的!面对这一切,我只得沉默。因为你是对的,因为你是爱我的,因为我是是错的……十年之前,沉默,是我面对你是唯一能做的。
轰隆隆,满耳充斥着的是繁杂的机器声,抬头望望你,挥汗如雨,两条胳膊被火热的太阳烤得红红的。我的心被揪了一下,好疼!当我问及你一天的工作和身体状况,你总是巧妙地绕开话题,避而不谈。
面对我,难道就真的只有沉默吗?
在脑海中寻觅,想剪辑你一脸轻松,与我畅谈时的影像,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面对我的你,少了几分严肃,却多了几分不真实。你从不让我看到悲伤,从不让我看到眼泪,即使你把你的一切都给予我,可是那份如山的父爱依旧是那么冰冷,你把心中的酸楚深深地藏起来,是为了证明你是爱的我?难道这是你表达爱的唯一方式吗?
考试失利时,你一改以往,再也不大声斥责我,只是低下头,看着我成绩单上鲜红的分数,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当我独自一人呆坐在房间,任凭泪海汹涌,打湿那残酷的数字,你总是默默地打开我的房门,再静静地关上。面对这一切,你总是保持沉默。因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因为你是关心我的,因为学习是我自己的事……十年之后,沉默,是你面对我时唯一所做的。
十年,好长!就像是一个冗长而压抑的梦!这期间,沉默似乎成为你我交流的唯一方式。
又是一个难得的星期天,吃过妈妈包的饺子,和妈妈手拉手来到街上。清晨的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唱个不停,唱的我的心也跟着欢快起来。
老远就听见有人在和妈妈打招呼:“哟,这是你的女儿吧,着眉眼长得多想你年轻的时候啊!”“可不是嘛,这么跟你说吧,学习也不差理,得的奖状,足有这么一大叠呢!”我无心挤掉妈妈话中的.水分,安然的享受着别人赞赏和羡慕的目光。卖糕点的老大爷一见到我就嚷起来,还把我小时候央求他六个我一点儿点心渣渣的光荣历史抖出来。我和妈妈边听边校,随后妈妈抽出一张面额不小的纸币,我便像个馋丫头似的坐到了一群吃着点心的孩子中间,埋头吃了起来,吃完了点心,我老者妈妈的手继续走着,依旧听着妈妈与别人热情的打招呼……
晚上,吃过晚饭,写完作业,我便去睡觉,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有人推开我房间的门,我闭上了眼睛,假装睡着了。有一个人轻轻的走过来给我掖了掖被子,又轻轻的走出去,凭着感觉,我知道那一定是妈妈。
妈妈爱我、宠我,只因我是她的女儿。我开心,她就高兴,我流下一滴眼泪,妈妈就好像掉进无边得汪洋。我的一颦一笑妈妈都是那样的在意。这是多么简单的幸福啊。
体味平凡中的小幸福,一点一滴积累起来,那将是一个大大的幸福。原来,幸福是如此的容易。
我本不想和你道别,但我怕你会怪我,怪我连最后一声再见也不和你说。
我约你在那棵我们曾共同欢笑的榕树下见面。这棵榕树的树干依旧粗壮,你我却要在此分别。
我慢慢向它走近,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一步“你好,我叫玲,你呢?”两步“嘿,要放假了,去哪儿玩儿啊?”三步“要开学了,郁闷。”四步“考试考砸了,完了!”指尖触上它沧桑的枝干,昔日的记忆沿着脉络缓缓流下,划进心里。泪,滑落脸庞……
你终于来了,你的脸颊因为奔跑而有些潮红。冬日里,你呼出的气体在空气中凝成白白的雾团。我酝酿再三,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残忍的话语:“我不在这个学校念书了。”你震惊的表情慢慢扩大,倒映在我的瞳孔里。我别过头去,不让你看见我眼里湿润的雾气。你慢慢搂住我,努力压抑着声线的颤抖:“没事,我们永远都是朋友。”你说,不要哭,但是为什么我的肩头有阵阵凉意呢?最终,我还是说了再见。那个凛冽的冬日,我快步走着,即使空气里的寒冷依旧,你那个拥抱带给我的温暖与坚定,让我永远都不会感到寒冷……
那些逝去的时光,犹如之间倾泻的流沙,婉转地离我们而去。等到回想起,那些幸福的、伤感的与带给我们的感动与坚持,带着刻骨铭心的温馨淌入心里,那最柔软的记忆……
我有一位心灵手巧的外婆,虽然因岁月的更迭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但她的灵巧神奇双手是永远不变的。
一次在打篮球时,我不小心把自己的腿摔破了,回到家里,外婆看见了很是心疼,于是她拿出碘酒轻轻给我涂抹上,再贴上创可贴,在外婆轻轻的吹拂抚摸下,我的腿不疼了,是外婆那双手治好了我。
“外婆,饿死了!”我像饿狼般的冲进家门,外婆走过来,问我想吃什么东西,“我想吃……”“好没问题,你先去玩一会,一会我叫你吃饭。”说完外婆便走进了厨房了,没过多久外婆就喊起来:“来吃饭吧!”我兴冲冲地跑道饭桌前,外婆那神奇的手变出了一盘盘可口的饭菜摆在我眼前,我狼吞虎咽地吃完后冲外婆一笑,便去玩了。
“怎么回事,怎么把新买的裤子摔破了!”“行了行了,不就摔破一条裤子么,呢,拿来,我把它缝好。”是外婆的声音,不一会,外婆用她那双神奇的手把我的裤子补好了,和原来的一摸一样。
有一次我感冒了,被无情的病魔折磨着,爸爸妈妈都不在家,我只好向外婆求助。外婆不一会儿就来了,她先给我试试体温,不发烧,外婆松了一口气,她让我猛喝水,在床上躺着睡觉,好好休养,一两天就好了,果不其然,没两天我的病就好了,是外婆那双神奇的手治好了我的病。
这就是我外婆那双神奇的的手,每当我我饥肠辘辘时它会为我“变出”可口的饭菜,每当我被无情的病魔折磨时,它会为我疗伤,外婆一只用她那双神奇的手呵护着我,让我茁壮成长。
从这个方向,你能看见的只有如碧蓝的湖水黛绿的山峦那般温润的寂静。
你,看不见我。从这个方向,你的每一次眺望都有一个美妙的终结,那终结的尽头有一张宁静而年轻的脸。
你,看不见我。从这个方向,你能嗅到野花辛辣凝滞的香气,听到了佩环在水之泗铿然作响。
你,看不见我。从这个方向,你听到了低沉的呢喃,你静静地听着,然后渐渐发现这是一首动情的歌。
于是,你怕了。
你开始奔跑,只为找寻香气的发源,歌声的咽喉,笑靥的主人,寂静的内核。
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空旷了。
墨尔本的树木不高,却十分的苍郁,落叶密集地铺满地面,使人看不到大地的原貌。
如果这样,在心上种满爱的乔木,久而久之,是不是也会被温暖覆盖。
我住的地方不远,就是一个自然馆,这里的考拉非常可爱,你一定会喜欢。
墨尔本的日落非常漂亮,夕阳在天边喷薄成满满的红,如同倾倒在水平玻璃上晕染开来的红色颜料,我坐着公交车从铁索桥上经过,看桥对面华灯已上,星灯未明,整个城市宛若是一张以黑红为主的印象派画作,我就想,如此喜欢艺术的你,一定会爱上这里。
我的邻居是一对年老的夫妻,都已经赋闲在家里,妻子每天早早就起来煮好早餐,笑着端到后院的露天桌椅上招呼丈夫来吃,丈夫则在那里侍弄那些不名贵但也异常好看的花草,像是中国才有的情景。
一天他们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我看着他们在厨房里一起忙碌的样子,想到我们老了以后的情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举案齐眉,却还是不失年轻时的亲密。
这时的我,是在晚上7点的澳大利亚墨尔本,而你,应该是在明媚午后的欧洲,一个人走在洒满阳光的步行街上,挥手走过一个又一个橱窗,走向一个又一个温暖的好心情。
刚刚下过一场雨,把天空洗得很干净,现在太阳又出来了,这座城市如往昔般热闹喧腾。
路边的红色电话亭里,手插兜的男孩子,在和自己的女朋友打电话,时不时眉眼一弯,露出洁白的牙齿。
公园外,年迈的夫妇提着很大的购物袋,走向一边的长凳,满头白发的老爷爷很体贴地弯过身,去接过老奶奶手里的袋子,然后笑着说:ladiesfirst.
我在想,我们老了之后呢,也要像这个样子,提着从超市买来的大包小包,慢慢蹒跚着回家,走累了就找个地方歇歇,看小孩子跑来跑去。
现在呢,我在距离你千万里之外的地方,连太阳都在用不同的角度对着我们,可是,但愿你知道,我很想,和你分享,我看到的、想到的这些种种。非常非常想。
若得其情哀矜勿喜。
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可惜风景里没有你。
恰是这时下起另人惆怅的雨来。窗外雨下得正欢,但似乎缺少了写什么?亲切?熟悉?抑或这雨原本就不属于我的?正如余秋雨先生所言:“雨夜,你用温热的手指去划窗上的雾气,看见窗户外层,无数晶莹的水珠。新的雾气又蒙上来,你任该手指去划,终于划出你心中的名字。”我这么做了,心中油然想起一个短语——故乡的雨。
故乡是一座小小的城市,虽比不上上海的繁荣,却也多雨且雨中有着婀娜的姿态,以及一种朦胧的美。
记得我小的时候,每逢雨天,我都爱趴在小阳台上,痴痴的望着远出朦胧的山,朦胧的小河,朦胧的屋舍;看近出的一朵朵伞花,一辆辆飞驶的汽车;看汽车驶过溅起的水花……
那时侯心中满是拙稚的幻想:山的那头是什么?山,城市,抑或是神仙的乐土,在哪儿也下着同样的雨吗?这雨又是从哪儿来的?天上?天上的天上是哪儿?
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不善言辞的我,只知道拽着祖母的衣襟,叫道:“唉呀!多美呀!”祖母也拉着我的手说:“的确!真美!”……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在雨声中,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在雨声中,我已不再是那个趴在小阳台上的小女孩了,我学会了忧郁、烦恼……
但我依然爱看雨。
欣喜时,我看雨,淅淅沥沥的雨告诉我:“得意暗然。”
失意时,我看雨,它似乎播放着振奋人心的交响曲,使我重新振奋。
故乡的雨分享着我成长经历中的喜怒哀乐,指引着我前进的道路。我曾在我的日记里写道:“你是我的——故乡的雨。”
如今,为了让我受到更好的教育,我父母带我离开了哪儿,在异乡学习着,正如同诗句“月是故乡明”一样,我总觉得异乡的雨不如家乡的雨,每逢上海飘雨之时,我便不自觉的想起家乡的雨,眼前浮现出一幅幅画面:雨中的山,雨中的水,雨中的人……
我爱家乡的雨!!!
记忆中,祖父家的院子里长着一株梅花树,夏天,梅花树光秃秃的,毫无生气,到了冬天,在其他万物都沉沉睡去的时候,那枝竟抽出嫩芽来,开出多多鲜红的梅花,点缀在白雪皑皑的世界里。
小时候,妈妈带我来到了几年未见的祖父家,见面时,我扯着祖父长长的胡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祖父也不生气,和蔼地笑着。无意中,我看见了拿那株最不起眼的梅花树,那时年幼的我还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只觉得那棵树长相丑陋便嚷嚷着让祖父拔掉,祖父却不肯,告诉我等冬天到来时,这株长相丑陋的树便会开出红色的小花来,在雪地里煞是好看。我也就渐渐忘了这件事。那时,每天晚饭后祖父总会抱着我,拿着一条板凳坐在梅花树下,摇扇着团扇,给我讲许多梅花的故事,吟着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诗句,我也渐渐地对这株长相丑陋的梅花起了崇敬之情。
到了年末,冬天到来了,天空下着细细的雪花,轻盈地落在院子里,铺得满满的,那梅花树也终于开出了几朵小花,却只是淡淡的粉色,并没有祖父口中所述的那般典雅、美丽,反而呈现出一副病态的模样。祖父怕是老鼠咬了那梅花树的根,说是要去看看,我不肯,怕祖父在雪地里摔着了。祖父却坚持着,说我是个外行,不懂这些。于是,在意料之中,祖父没留神,踩在了湿湿的雪水上,闪着了腰,我急忙走去,扶起祖父,之间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痛苦,那条又粗又黑的眉毛挤在了一起,让人怜惜。我愤愤地走到那梅花树下,狠狠地踢着梅花树的枝干,那几朵淡粉的小花,便也缓缓地飘落下来,祖父见了,甚是心痛,大声道:你欺负它做什么,是我自己摔的,你怎能怪它。我便闭紧了嘴,将祖父扶进了里屋,心中先前对梅花的敬意却一扫而光。
终于,父母在城里赚了一小笔钱,要接我和祖父去城里住,我欢喜地答应了,祖父却不肯,他说他舍不得这清净的日子,舍不得这古老的小屋,更舍不得那株梅花。于是,父母沉默着,将我带离了故乡,离别时,祖父笑着送给了我一条手帕,上面绣着梅花以及那行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风吹着祖父花白的头发,这便是我和祖父的最后一面。
在我11岁那年,他便与世长辞了。在祖父的坟前,我埋下了那株梅花树的花瓣,愿它能带着我深深的思念,在黑暗、孤寂的地母怀中,与祖父相存,陪伴他那如梅花一般孤老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