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跑步,尤其是那种有风作伴的跑,无论是顺风还是迎风,无论短跑长跑,那份热爱和痴迷从未改变。
小学校运会,100米跑道在眼中似乎望不到边。但终点线一拉起来,就有了目标,有了一往无前的信心。一声令下,我开始冲刺,双腿迈开的幅度逐渐张大,感受着每次脚掌点地后脚跟往前拱带来的力量感,手掌立成刀形,手臂弯曲90度,随着双腿的动作而摆动。这时,起风了。脑后一股风与身旁因奔跑而带起的风形成反差,我隐约感觉双腿离地时那滞空感的延长,像是在帮助我向终点前进。心头一股热血向上涌,我全力加速,打破了校记录,并一年一年地刷新自己的成绩。
初中的1000米长跑,对刚入学的我来说,是新征途,新挑战。前三圈我紧跟队伍,不让自己掉队。第四圈时,体力的消耗让我忍不住放慢脚步。此时,迎面吹来一阵风,如水般轻柔,凉爽。心弦突然被拨动,熟悉的热血从脚底沸腾至全身。我迈开脚步,双手握拳,往腰部靠拢,渐渐有了大口呼吸的力量,开始最后的匀加速。火热的太阳点燃了红色塑胶跑道,耳边飞驰的风点燃了我必胜的信心。那天,我刚好满分,心中充斥着成就感与长跑后的酣畅淋漓。
在风中奔跑,享受着一往无前的力量,享受着绝地逢生的酣畅。我相信,跑起来,才能在时间的长河中乘风破浪。
我痴迷于怀旧,如鲸向海,如鸟投林。
那掩于门后的红木箱子,已经落上了许多灰,掀开盖子,里面躺着许多本日记本,有黑白相间的,有小清新色调的,还有复古色系的,有些带锁,有些带密码,还有些未附加任何枷锁。我将它们都拿出来,借着台灯幽暗的光,在昏暗的房间里,一本一本,按照时间顺序,横向排好,再轻轻抚过那些刻在封皮上的名字,恍若时光狂流席卷而来,我再一次被带回到自己的稚嫩岁月。
我自幼就热衷于写日记,将年华一股脑儿塞进一个匣子中,以笔作序,看岁月流淌在笔尖。当时只是想着要把过往一切都记录下来,留给未来再去回味。经年再谈及,真是觉得,大概那就是执念的开始。起初,只是执着于叫它随笔,总与自己的父母争论着,争得面红耳赤,好像那随笔真就像《缘缘堂随笔》那样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再后来每夜都要写,字字斟酌,总忐忑着自己珍视的那些踏过、欣喜过的往事,会如一叶扁舟,不经意地在时光洪流中搁浅。
在那么昏暗的光线里,回忆翩飞,不禁低笑出声。房间里有淡淡木香旋转着,我曾用笔无数次描写过这个气味,如痴如狂,只为让自己记住这个气味,承载着我仓皇落幕的曾经。
有几年间浪掷时光,流连忘返。
记忆可凭气味,亦可凭歌声。我时常去听以前钟爱的歌,凭借那些曲调旋律,漂泊于多年前的记忆,以笔描绘过那么多遍的稚气童真,全能在一曲中回味完。就如我在万里晴空雨下皆入画的旧金山反复听的那首专辑,如今再重温,那段异国风光下与朋友同戴一对耳机的时光,便浮现于我眼前,突然地环绕着我,像被那旧金山的微光缠绕的温暖闲适。我希望自己将这些都记住。我把它们全部收藏、全部包容下来,总怕他们偷偷溜走。
流光容易把人抛。我不断回忆,不断怀念,怀念那些年用过的笔和看过的书,甚至不愿让家里翻修。因为那里都藏了故事,万一我哪一天在行走中、追赶中、前进中,一不小心遗漏了些什么,那就再没有什么,还能让我躲在午夜时分的怀抱中,燃烧又温暖自己,或偷偷与周公诉说着了
我盯着日记本中稚嫩的字,还有那些漫长的后记,在夜里静默着、静默着缠绵的木香里,我将本子合上,放入红木箱中,再推向门后,又提笔,痴迷我今日的岁月,将那些统统化为蓝色墨迹。
走进美术馆,各具特色的画作都争先恐后地想要挤进我的眼里。静静地走在展厅里,静静地欣赏着,小小的我竟然看得有些入迷。
小时候,妈妈总会带我去看一些朋友将近期作品汇集而办的展览。年级小,面对这一幅幅有着半人高的画,禁不住感叹而羡慕。虽然那些作品在我眼里只是一块花花绿绿的颜色,但它在我心里埋下了一颗痴迷的种子。后来,这颗种子在绘画补习班的滋润下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从只会画最简单的简笔画小人,上色常常涂出边界,到渐渐会独自将心中所想眼前所见的东西生动地画在纸上,会将许多不同颜色的马克笔混合在一起构成一幅幅美好的图画,我也渐渐长大了。
世界每日在不断地变化,学习压力也逐渐加重,但是,我对绘画的痴迷却从未改变。晚三和晚四之间又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这时,我常常会从柜子里抽出那本已经泛黄的素描本,翻开新的一页,再从书包中拿出一盒48色彩铅,静静地在本上画一幅能够代表我当天心情的风景画。想象着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天空,与白云相撞时发出橙黄的暖光激荡在心中;梦想着在无尽的黑暗中能看到有两个人正坐在一块破旧的石墙上,默默地欣赏漫天繁星,对皎洁的月光诉说他们的心声每晚那三十分钟,带我走入一个梦一般的世界。
周末将这本积累了一个学期的素描本一页一页地翻看,就像小时候与妈妈一起去看展览一样,深深地痴迷着,里面每天的心情和想法都在变化,但不变的是对画画的那份痴迷。
再次从桌上拿起马克笔,熟练地在纸上勾勒。我知道,画笔会一直在我手中,心中的痴迷从不会改变。
纵时过境迁,用着新买的笔墨和宣纸,手起笔落,一笔一画,我心了然不变的是那份痴迷。
这周回家后自己买好工具,画一幅国画,下周交上来。美术老师不容置疑的声音随着下课铃声一并响起,同学们纷纷面露难色,我却不愁反喜。
曾经痴迷于徐悲鸿笔下的骏马,齐白石笔下的游虾,向往如他们一样,仅用笔墨就创造出一个简单却恢弘的世界。怀着这样的痴迷和期待,我去学了国画,也小有所成,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学业的加重,国画渐渐淡出我的生活。
回家后,吃过晚饭,我迫不及待地钻进房间,摆弄起新买的国画工具。书桌上已经事先铺好了一层报知,我拿出调色碟,用来代替墨碟,一格一格地倒入墨水,再加入不同量的清水,调好不同的浓度,再拿来一个小塑料杯,装好清水用于洗笔。
一切准备就绪,我开始创作了。我在报纸上铺上宣纸,执笔,蘸墨,手腕抖动几番,洁白的纸上就显现出一朵莲花的轮廓,有模有样。我有些得意,继续画复杂的景物。浓墨,淡墨来回切换使用,工笔、软笔的痕迹交错纵横,洋洋洒洒,共同汇成了一汪水潭,几朵荷花,几只蜻蜓。塑料杯里的清水渐渐愈发乌黑,最后与调色碟中的墨汁无异。画得其实并没有多写实,我却如痴如醉,沉浸其中,似乎自己就这这小潭旁,闻蜻蜓振翅,嗅荷花清香或许是太痴迷了,才会觉得有声有色有味道。
提笔落款,卷起收好,我对自己的作品极为满意,觉得作品仍旧不失当年风采。大概是因为我心中不变的那份痴迷吧。始终热爱痴迷,才能保持本心不变,才能创作鲜活的作品,才能有所成就。
我会保留那份不变的痴迷,画出更好的国画。
天渐渐地阴了下来,天气一反前几天那种空气都凝固的闷热,变得凉爽起来。一阵阵风吹过,把闷热一扫而空。
渐渐地,风大了起来,天阴得更黑了。小树的枝丫跳起了柔美的舞蹈,被风卷起来的树叶们在手拉着手转圈。天阴沉沉的,云黑压压的,仿佛能压到人们的头顶上去。没过一会儿,一声闷雷从远方响起,一道闪电像长蛇一样划过天空,把这首华丽壮大的交响曲拉开了序幕。
一个个小雨滴欢快的从高空落下,有的在屋顶上想要飞檐走壁;有的在树枝上想要展翅高飞;有的在地上想要走路;有的还想要兜兜风人们有的直往家里赶,有的打开窗户,感受着凉爽的感觉,还有的穿好雨衣,下楼和小雨珠一起玩耍起来。
临近中午时,雷声已如万辆战车从天边滚动过来,暴风雨歇斯底里地开始了。顿时,天昏地暗,仿佛世纪已到了末日。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雨点变大了,砸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待在家的人们都关上窗户,在路上的人们加快了回家的脚步。树叶都被雨水冲刷的油绿油绿的,小树的枝丫也随着颤抖起来。有的地方已经有了水坑,雨水落在上面弹跳起来,眨眼间化为虚无。一股股水雾腾升上来,让远处的高楼在我的眼中渐渐模糊,只剩下了一点轮廓。沉闷的雷声越来越大,它似乎要冲出浓云的束缚,撕碎云层,解脱出来。那耀眼的闪电的蓝光急骤驰过,轰隆隆的巨雷随之轰响,震得人心收紧,大地动摇。雨声也越来越大,似乎要盖过一切的声音,把整个世界淹没。
渐渐地,雨声小了,哗啦哗啦的声音又转回了淅沥淅沥的声音。雨从刚才的狂暴转为了安静。雷声逐渐小了,雨点若有若无的下着,仿佛是个小女孩,在心不在焉的玩弄着。最后,雨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刚下过雨清新无比的气味。许多人把头从窗口探出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雨,你不仅带给了我们清凉,也带给了我们一个震撼的世界。
我爱你,雨!
我们的校园,是我们的第二个家。有人喜欢它宽阔的操场,有人喜欢它那满是绿绿爬山虎的栅栏。而我却对操场那小角落情有独钟。
那个小角落的栅栏里只有几棵银杏树,但栅栏外却有许多株桃树,它们的枝丫从栅栏的空隙里伸展过来。每到了春天桃树开满了花,风一吹,粉红色的桃花就落下来了,铺成了一张花地毯,我站在桃树下,桃花从我身边落下,好似一场桃花雨。深吸一口气,就可以闻到一阵阵花香,这时,小麻雀站在树枝上,一展歌喉,我想,它一定是在赞美这儿美丽的风景吧!小猫咪也从栅栏下钻进来,在花地毯上打个滚,还时不时的叫,好像在说:这里又香又软,好棒呀!这只顽皮可爱的小猫咪引来了许多同学,不知道是哪位贪吃的同学掉了几粒香香的瓜子粒,全都被小麻雀吃光了!
到了秋天,一阵风吹过,银杏树的叶子纷纷掉落了下来,瞬间,地面变成了金黄。许多孩子捡起了树叶,夹在书里,想留下这秋天的记忆。
我们的校园虽然不比公园美,但是这个角落给了我无限美好的记忆,我怎么能不喜欢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