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掀动窗帘,其后模糊的窗框随光流变换,如缓缓行进的列车,把我带向远方
落日的余晖洒进房间内,我静静伫立在窗边,一阵微凉的风席卷而来,吹动发丝,拂过脸颊,有一种痒痒的感觉。把头探出窗外,我凝视那一片茂盛的树林,仿佛翻滚的波涛,荡起一圈圈绿色的涟漪,我找到最高的那一棵树,树顶簇拥着一团团绿意盎然的枝叶,似乎是画家不经意间点上去的颜料,美得像油画。
我用手托起脸,一只大黄狗闯入我的视线,墙隔开了那一片茂盛的草木,勾勒出一道极其分明的细线,而那只大黄狗此刻正在这条细线边缘反复试探。它抬起两只前脚,扒着那面爬满了藤蔓的墙,时而退开几步,摇起那条蓬松的大尾巴,继而原地转几个圈,又拼命地蹬墙。我不由嗤笑一声,觉得这条大狗冒着傻气,然而眼前的画面鲜活了起来,一种充满活力的生命气息扩散开,连带着那面高墙似乎也荡漾开来,模糊了轮廓。
我直起身,揉揉发酸的胳膊,眼睛却没有移开。忽而一阵脚步声混着嬉笑声传进耳朵,抬眼往远一点瞧去,两个小孩子正跑向墙这边,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抛在他们身后。那大黄狗立刻掉转身,围着两个孩子兴奋地叫起来,于是,一场追逐战拉开了序幕。开始是狗追着人跑,逐渐演变成了两个小孩子追着大黄狗跑。那场景映在我眼里,把我拉入某个晴朗的下午,也有这样一群小孩子互相追逐,我好像看到了我自己,脸上洋溢着微笑,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轻颤起来。
风吹起窗帘,窗框的线条变得越发清晰,我又一次回到了窗边。许久,迈开腿,真正来到窗外,眼里有莫名的光彩流转。我迎着风,奔跑在青石板小路上,我的脚步变得轻盈,唇角扬起弧度,我要追回窗外的世界。
一个简单的小框,勾勒着世间的色彩。
雨绵绵的,倚靠在窗户上。屋檐上垂挂着水帘,坑坑洼洼的小路上积起了水坑。我面前的架子上夹着琴谱,我却向窗户看去。外面雨下的很大,但没有闪电,也没有雷声,我把椅子往前挪了挪,手机就搁在窗台上录着音。我喜欢看雨点落在窗台上缓慢留下的痕迹;喜欢听雨滴和房子碰撞的声音;喜欢看路上行人脚下溅出的水花。每次听到雨声我就会静下来。
雨声伴随着丝丝微风吹进来,我仍不满足,跑到窗台上,将窗户打开一丝缝,风更大了些,雨声也更清晰了些,在窗台上站了一会,我便回了房间。
我把琴和琴架搬到窗台前,外面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我缓慢拨着琴弦,每一个音符都在雨中延长,当前一个音的余音快要消失了,我便拨响下一根弦,就跟雨一样的不急不慢。雨渐渐大了,我的速度也逐渐加快,手指拔弦的力量也重了几分,和雨声混杂在一起,丝毫不违和,练累了就把手指触碰在窗台上,流下来的水珠仿佛在我手上找到了累积点,沉淀在指腹上。
不久后,雨停了,我把琴放到一边。在雨声中,我可以自然地放松我的身心,仿佛一切都卸下了发条,一切都变得安静。刚才的一场雨似乎什么也没有留下,连彩虹都看不见,唯一不同的只是雨停后湿润的空气和短暂的安静。
窗外很静,我在这片寂静中悄悄享受雨中属于自己的这一份惬意与放松。
天空飘着云彩,微凉的风儿敲打着轻薄的纱窗,斑驳的阳光透过稠密的绿叶,折射到我身上。我撑着头,半虚着眼,仰望着天空。突然,一只风筝从窗外慢慢飞了上来,贴着树干,钻进了大树的怀抱。
我不以为然,继续享受着这秋日闲情。一阵夹杂着抽啜的哭声从楼下传来,捂住双耳也止不住。我推开窗户,俯下身往下看,一个男孩坐在地上,小手指着上空,另一只手用力地拍打着地面,旁边大概是他妈妈,试图从身后将他抱起来,他一次次的挣脱,这惹怒了他妈妈,一阵巨大的斥责爆发了出来。
此时,夕阳已亲吻了西山,余晖透过窗帘散发着紫色的光晕。我于心不忍,伸直了身子试图去拿树上的风筝,却触摸不到。经过多次努力,我感觉无能为力,便缓缓坐了下来。
窗外微风习习吹来,头顶上的衣服摆动着、相互簇拥着,并散发着薰衣草般淡淡的幽香,黑影印在书桌上,左右摇动着。我向上抬头望着晾衣架,踮起脚尖,拿起撑衣杆,俯着身子,透过窗户,扶着窗沿,贴着身子,向树上的风筝伸过去,用尽力气摆动着衣架,左右摇晃,酸疼充斥着臂膀,也只是打到叶子上。缩了回来,我看着身旁多余的衣架,随手拿了一根,用塑料袋捆绑在一起,并将衣架扭成弯钩形,又跳上窗台,向前半躬着背,用衣架往前伸,够到了!够到了!可衣架也只是轻轻抚摸着风筝的骨架,楼下的孩子被妈妈推搡着向前走,我看见他不时回头望着,一边还擦着脸颊上的泪珠,我不顾臂膀的酸疼,奋力向前一击,伴随着几片落叶的飘落,风筝终于缓缓落下。听见后面风筝落地的声音,男孩快速跑回来,捡起风筝,对着我微笑,挥一挥手,开心地和妈妈回家了。
此时余晖已落,天空中那暗蓝色混着铅灰色的云,虽同于往日,窗外还是那样的平淡无奇。看着手上的勒痕,我咧开嘴,回想起那风筝和男孩开心的微笑,我的世界春暖花开了!
我平日里总是半调子,也就是没心没肺。可我的心不是铁做的,每到晚上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心里就像被掏空一般,悲凉的感觉总依附在我身上,莫名地想哭。
每到晚上写作业时,总要看看窗外。倒不是有什么独绝的仙景,仅仅是小区里的一盏路灯而已。也许你会想:灯有什么好看的?可我却把它当一个人看待。他一个人不孤独吗?总是静静伫立着发光不累吗?有人会想着他的好,跟他说话吗?
这似乎是在问他,似乎也是在问自己。
微微的光洒在周遭事物上,不清晰,亦不模糊。挺直腰、低着头,找不到合适的人可以诉说一切:不亲近的人不敢说,怕日后把它变成软肋伤害自己;亲近的人不愿说,怕他们为你悲伤,影响他们。
我就这样跟他心照不宣,在每次看他时笑一下,胜过千言万语。我和他也都不再孤单。
但长时间没有修缮,它已经破烂不堪。铁皮已经被狂风撕下了几块,裸露在外是棕色凹凸不平生锈的伤疤,白色的灯泡早已抹上了星星点点的灰土,但这依然抵挡不了他发光、发热。
一夜,风雨狂卷我们小区,倾盆大雨刮出了雾,玻璃在颤栗,窗外的树干都已经扯断了。风雨停后,他的头掉了,裂得碎落在地上,身体却依然矗立着,只是再也不能发光和发热了。我惋惜着,眼睛发热,眼泪快要涌出来,可又被我忍了回去。七年来,他从不向人倾诉,不给别人添麻烦。雨要捶碎娇小的脑壳,不疼;风要斩断纤细的身板,不痛。他只是尽己所能,显现出他人的颜色。它是如此弱小而强大,如此卑贱而高贵,如此平凡又伟大!
我想到失去了唯一的知己,奔出窗外,用颤抖的手拾起他头的碎片,小心翼翼保存了一块碎片。没错,他不再是窗外默默发光的灯,他是我的朋友!在我心中,我和他的距离更近!
阳光透过窗户水一样的漫进来,现在房间的一隅。望向窗外,天空飘着奇形怪状的云朵,鸟儿在树上欢声笑语,在阳光的照耀下羽毛发出金色的光
黎明的第一束光打破了沉寂已久的黑暗,将沉睡中的人们唤醒。我在鸟儿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中醒来,揉揉带有睡意的双眼,开始了崭新的一天,屋内还有些昏暗,拉开窗帘,阳光随即遍布整个房间。望向窗外,阳光照射在树上,树叶泛着光,投射在地上成了斑斑点点。鸟儿们在空中飞来飞去,寻找一处温暖的地方,在树枝上慵懒的晒着太阳。忽然一阵冷风打破了这宁静的时光,树枝随风摆动。时而有树叶飘落,像一只只金色的蝴蝶飘落下来,落在地上,可是调皮的风,依旧在吹,落叶在地上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太阳越爬越高,气温也随之升高,活力四射的鸟儿们也变得疲倦。吵闹声变得小了起来,开始了午休,窗外的风景也发生了变化,树影在墙壁上摇曳,晾晒的衣服影子投射在地面上,墙壁上处处都是衣服的影子,院子里的氛围变得紧凑,充实。有时风吹过,他们会一同摇摆,构成了一幅和谐融洽的午后风光图,而窗户正是画框。
疲倦的太阳开始往家赶,随着时光的推移,夕阳西下,明月缓缓登场,站在窗边仰望夜空。空中布满繁星,一轮美丽的明月脱颖而出成为了夜里的主角。月光悄悄的闯进房间,到了夜里,窗外的鸟儿们彻底安静。结束了自己快乐的一天,进入了梦乡,月光照在树上,不同于白日的阳光,多了点清冷的感觉。夜里凉了,冷风吹在身上,寒意满满,我缓缓关上了窗,但月光依旧倔强的躲在屋内,不肯离去,我想他也感到了寒意
窗外总是有着我们意想不到的美好,这份美好给枯燥的生活带来了点点星光。
现如今,每当我眺望窗外,看向那道路两旁被一缕缕暖阳紧紧盯着的树木时,我的思绪总会不由自主地被牵向那棵承载着我童年美好回忆的梧桐树。
据说,那是奶奶在我出生时亲手在老家院子里栽下的一棵梧桐树。当种子发芽成苗时,我迫不及待地钻出了母亲的肚子。当幼苗茁壮成长,抽出嫩绿细枝的时候,我在妈妈的臂弯下蹒跚学步。当这幼小的细枝长成粗壮的枝干时,我在梧桐树下转圈圈,捡那喇叭似的花朵。当梧桐树含苞待放时,便成了我与姐姐最快乐的时光。我们倚着这位有孕在身的母亲盘腿坐下,望着那一个个即将于这个世界见面的梧桐花的花苞。我们两个懵懂的少年猜测着梧桐花的样貌。姐姐,你说这梧桐花长什么样子呢?是什么颜色的呢?长得好看吗?我好奇地问道。我觉得它肯定很好看,而且还是粉嫩嫩的。姐姐满怀自信地答道。就这样我们两个无知的少年从晴空万里聊到太阳渐渐西沉。再从太阳渐渐西沉聊到橘红的流霞染红整个天空。就这样,我们带着那心中的好奇,等着,盼着。
终于,不久之后,一个个紫色的小喇叭冒出枝头,我在树下高兴的欢呼着,随后姐姐也闻声而来。忽然,一个紫色的小喇叭在展示过它的十八般武艺后,终于摆脱了梧桐树的束缚,轻轻柔柔地飘落在我的脸上。我连忙将它捧在手心,轻轻地抚摸着那美丽的身躯。
终于,秋天到了,着一个个叛逆又淘气的喇叭花,逃离了母亲的束缚。软绵绵地躺在地上。这时便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我与姐姐便开始了捡喇叭花的比赛,她一朵,我一朵,不一会儿,一朵朵散发着迷人芳香的喇叭花铺满了我的手掌。看着它们那细嫩的脸蛋,苗条的身姿和它们那美丽的样貌,我不禁由心的发出赞叹。
窗外也许是繁华美丽,人山人海抑或是车水马龙。但是那棵承载我美好回忆的梧桐树与那朵美丽的梧桐花将会是我窗外永不会消失的一道风景,也是我记忆中永不会抹去的一段回忆。